二十七、二十八兩師入關,駐扎獨流南面。
四月十日奉軍暫編第七旅又入關,駐扎津浦路良王莊,衛隊旅亦進駐津浦路一帶。
四月十五日奉軍接著入關兩旅,駐扎塘沽、天津一帶。十六日李景林率領萬余人開到獨流。十七日張作霖令炮兵四營帶了五十四門大炮,進駐馬廠,輜重兵進駐蘆臺。四月二十日派馬隊進駐通州。
進關奉軍改名為鎮威軍,計劃以一軍開往徐州,會合張文生的新安武軍,從龍海路進攻河南,并約河南督軍趙倜為內應。另一路奉軍于四月十七日開抵京漢線的長辛店。
曹氏兄弟看來是真的不愿和奉軍兵戎相見的,對于奉軍的進兵非但不予阻止,而且節節退讓。
奉軍開到天津前,曹銳即將省長公署的文件用具席卷而走,派警察廳長楊以德代理直隸省長,所有駐津的直軍均撤退回保定,天津的文武官吏也紛紛避居租界。
奉軍還沒有開進德州,德州的駐軍曹锳(曹錕的七弟,直軍二十六師師長),便棄職出走,徑自退回保定。
曹錕對這兩個棄職的兄弟很不滿意,他派張國熔代理師長,并將該師撤回正定。不過曹錕仍還電令津浦路線直軍不得抵抗奉軍,所有營房及德州工廠均讓交奉軍,并把自己的家眷送到漢口表示愿意下臺。
直系諸將對于曹氏兄弟的一再退讓與不抵抗主義表示極大的不滿,曹錕也看出退讓于事無補,為了保全地位和權利,他終于下了抵抗奉軍的決心。
他召來秘書,向他口授一個電報打給吳佩孚“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親戚雖親,不如自己親。你要怎樣辦,我就怎樣辦。”
秘書打算把曹大帥的口諭改成文言發出,曹說“不必了,就用我這幾句話打給他吧。”
民國十一年四月二十一日,浙督盧永祥建議請曹、張兩人到天津舉行一次面對面的會談,討論如何減輕緊張的局勢,如何撤退雙方的軍隊,如何達到和平的途徑。
這個建議得到田中玉、齊燮元、何豐林、陳光遠、張文生的一致支持。他們請盧永祥領銜發起一個聯合調停會議。
奉系這時因為南方局勢有變化,廣州的北伐軍沒有出動,而北洋海軍總司令蔣拯在上海宣布親直反奉,張作霖的反直聯合陣線未能形成,所以很愿意局勢暫時緩和下來。
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吳佩孚想的是速戰速決。
四月二十一日,吳佩孚、齊燮元、陳光遠、田中玉、趙倜、蕭耀南、馮玉祥、劉鎮華等聯名通電向奉系挑戰。
電云“慨自軍閥肆虐,盜匪橫行,殃民亂國,盜名欺世,不曰去障礙,即曰謀統一。究竟統一誰謀?障礙誰屬?孰以法律事實為標題?孰據土地人民為私有?弄權者何人?鬩墻者安在?中外具瞻,全國共見,當必有能辨之者。是故道義之言,以盜匪之口發之,則天下見其邪,而不見其正。大誥之篇,入于王莽之筆,則為奸說;統一之言,出諸盜匪之口,則為欺世。言道義而行盜匪,自以為舉世可欺,聽其言而觀其行,殊不知肺肝如見,事實具在,欲蓋彌彰,徒形其心勞日拙也。佩孚等忝列戎行,以身許國,比年來為國鋤奸,止戈定亂,無非為謀和平統一耳。
“區區此心,中外共見。無論朝野耆碩,南北名流,如有嘉謨嘉猷,而可促進和平者,無不降心以從。其有借口謀統一,而先破統一,托詞去障礙,而自為障礙者,佩孚等外體友邦勸告之誠,內拯國民水火之痛,惟有盡我天職,扶持正義。彼以武力為后盾,我以公理為前驅,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試問害民病國者何人?結黨營私者何人?亂政干紀剽劫國帑者又何人?輿論即為裁制,功罪自有定評。蟊賊不除,永無寧日。為民國莊嚴,為華族存人格,凡我袍澤,責任所在,除暴安民,義無反顧。敢布腹心,惟海內察之!”
這個通電中,田中玉、趙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