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他倒可以趁此機會考證一番。
然而,國事卻不停的打破他平靜的生活。
這一年的11月,發生了德國傳教士在山東被殺,德國派兵強占山東膠州灣的事件。
12月,又傳來消息,俄國軍艦強行占領旅順口和大連灣。其他列強也爭先恐后,欲在中國謀取特殊利益。
目睹自己的祖國,如同一個待宰的羔羊,蔡元培在自己的日記中氣憤地寫道“吾中國近二十年仿范雎遠交之策,甚睦于德,近又推誠于俄,不自強而恃人,開門揖盜,真無策之尤也。”
處于朝堂之中的蔡元培,整日見識著清廷當權人物們的昏庸,京中大小官員,在國家和民族生死存亡之際,整日鉆營名利,置國難于不顧。他漸漸感到請朝這個政權,已經沒什么指望了。
苦悶和失望在一段時間籠罩著他,他的脾氣變得很壞。紹興盛產酒,蔡元培的父母酒量都很大,他也很能喝酒。在這段時間,他在與朋友飲酒后,卻常常酩酊大醉。有幾次,酒醉后竟對身旁之人破口大罵。
平日里,蔡元培歷來以謙謙君子著稱,這段時間卻變了個人。言及此事,一般人恐難會信,但這卻是真的。他在“自述中”也提到過‘我父善飲,我母亦能飲,我自幼不知有酒戒,……到北京,京官以飲食佂逐為常,尤時時醉。”
傳統道德下的讀書人,平日里恪守禮儀,酒醉后就難于自控了。長期的憂慮和苦悶,總得有地方宣泄。對蔡元培了解很深的人清楚,他其實是個很豪爽的人。
這一年,他慘加了在保和殿舉行的,選拔各省鄉試主考官和會試考官的考試。他一如既往,只是他的“怪八股”更加得心應手、爐火純青。因為獲得了會考考官的資格,其六叔蔡銘恩來京應試時,他按例請求回避,以免其叔不能應考。
在維新思想家中,對蔡元培影響最大的是嚴復。
嚴復譯述的赫胥黎的名著《天演論》,1898年4月出版后9個月,蔡元培便認真地讀完這部書,他后來寫道“丁戊之間,乃治哲學。侯官瀏陽,為吾先覺。”
是嚴復等人的新思想喚醒了蔡元培的精神世界。
這一時期的蔡元培,進一步接觸了大量近代科學與民主思想著述,在翰林院內,鉆研那些被固守封建傳統的舊派人士斥為“奇技淫巧”“左道旁門”的西方科學知識。
原因很簡單,在這時候的蔡元培看來,中國不是敗于“道”,而是敗于“術”。就“道”而言,中國傳統哲學的深邃精微,世難匹敵;但重道而輕術,導致中國完敗于船堅炮利的重術之國,使他不得不轉變思路。
蔡元培兼有著中國知識分子的厚重和東南文士的輕靈,他不愿也不屑因循守舊。這從他做文章上也看得出,不是一味地迎合科考,而是獨辟蹊徑。?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