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閃電是陰電和陽電撞擊的結果,并不是電神的鏡子里發出來的閃光;雷的成因也相同,并非雷神擊鼓所生。這簡直使我目瞪口呆。
“從基本物理學我又學到雨是怎樣形成的。巨龍在云端張口噴水成雨的觀念只好放棄了。了解燃燒的原理以后,我更放棄了火神的觀念。過去為我們所崇拜的神佛,像是烈日照射下的雪人,一個接著一個融化。這是我了解一點科學的開端,也是我思想中怪力亂神思想的結束。“
可見當時的中國,科學知識方面的落后,也足以證明,蔡元培正在進行著的事業是何等的偉大。
鑒于當時學堂教術不一,課本不定。蔡元培模仿外國學堂評議之例,于1899年11月發起組織紹興府學堂學友會。集合有志之士,推動紹興地區的教育改革。
學友會相約,凡“已通國文溥通學,而究心教術,不沾沾于利祿者”,均引為同志。
規定學友權責為
一、對學堂辦事授業章程“有歡成糾正之責”;
二、學友有志學習算學及外國語者,可住學堂,并可不付膳金,但須為學堂編寫教科書,或任檢束學生之責;
三、住學堂的學友須以每月15日在學堂集議,無論遠近,都須到會;
四、學友住學堂而自愿編寫教科書,書成,經各學友評議,足為善本者,即由學堂出資付刻,但仍署編者名。
這注定是個做大事的人。在任紹興中西學堂總理的兩年里,蔡元培不僅僅是在努力做個稱職的校長,還時刻關心著整個紹興地區,乃至放眼天下,心系浙江、全國的教育。
同年12月,蔡元培撰寫《紹興推廣學堂議》一文,努力宣傳其教育救國的主張。
指出“由今之道,毋變今之俗,雖薈千圣之粹言,臚五洲之良法,為拙御易車,為拙庖更刀,必無濟矣。且今天下志士,所抵掌奮譚,為保國強種之本者,非學堂也哉。”
他呼吁紹興所屬八縣改變各自為政的做法,籌集紹興八縣公款,統一興辦學校。在府城設高級、中級學堂各一所,各縣城均設一初級學堂,為本省和全國的教育改革樹一模范。
但是,革新的路不會是平坦的。在中西學堂的校長任上,時間一長,蔡元培這位翰林校長就幾乎快把舊派人士們全給惹惱了。
中西學堂里所聘用的教授西學的教員,如馬用錫、杜亞泉、胡道南等人,由于受西方思想影響,常常會在課堂上向學生們灌輸“民權”、“女權”等當時世界上的流行的思想和主張。對“君尊民卑”“男重女輕”等傳統觀念大加駁斥,有時甚至激烈地主張革新政治、改良社會。這樣一些言行,很自然的引起校內另外一些傳統守舊派教員的強烈不滿,新舊思想的碰撞是不可避免的。
比如,每天午餐飯桌上,學堂的教員們聚在一起難免談及社會風俗和當下的時政。這時,新派的教員就顯得人多勢眾、氣勢囂張,他們既沖動而又富于激情。相較之下,傳統派的教員就顯得勢單力薄,拙于應對,每每在和新派教員的辯論中居于下風,在學生面前也就大失面子。
面對新派的囂張氣焰,守舊派的教員們很不甘心,他們認為這是由于蔡校長引進新課目、縱容新風氣導致的結果。便跑去向校董徐樹蘭告狀,尋求支持。
徐樹蘭雖然是個開通之人,但在總體上還是傾向傳統派的。對學校的情況不能說完全不知情,也不能沒有自己的看法,只是礙于蔡元培是自己請的,又那么努力的做事,而不便干涉。聽了這些人的話,感覺到后果是很可怕。特別是戊戌變法的被取締,造成的一種恐怖的氣氛之下,不能不有所顧忌。
庚子年1900正月二十六日,他給蔡元培寫信,要求蔡元培將當月二十一日清廷的一道有關“正人心”的“上諭”抄錄,并掛到學堂的禮堂中。
這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