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諭”的內容,是清廷鎮壓“戊戌變法”后向同情變法的維新人士發出的一道警告,里面指斥同情與支持變法者為“援引匪人,心懷叵測”,警告士人們今后“自當以名教綱常為己任,以端學術而正人心”。徐樹蘭借這個舉措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同時也是對蔡元培的警誡。
蔡元培和徐樹蘭有特殊情誼,對徐也是很尊重的,但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底線,而底線是不能突破的。沒有別的選擇,蔡元培只能斷然拒絕徐樹蘭信中的要求。
他在復徐樹蘭的信中毫不客氣地指出,這個上諭“皆黎邙之鬼所為”,“豈有取頑固者之言而崇奉之之理”,他表示自己寧愿辭職,也不做違心之事,他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違而直言道,“雖迫之以白刃而不從。蓋元培所慕者,獨譚嗣同耳”。
明知不能說服徐樹蘭,也不想讓自己這個“忘年交”為難,蔡元培于寫信的當日即離開紹興,前往嵊縣。這大概是蔡元培教育生涯中第一次辭職,后經他人從中調解一番,蔡元培不久才又重回紹興,繼續留任中西學堂總理。
在此期間,蔡元培還兼任著嵊縣剡山書院和諸暨麗澤書院的院長,為時均一年。在前述辭職期間,他曾到嵊縣剡山書院做了幾次講演,并認真地為剡山書院制定了“書約”。
在“書約”中,有這樣的話;治學“當以益己、益世為宗旨”,士人應擺脫“應試求官之積習,而急致力于有用之學”。
每次講演,他都以自己的切身經歷現身說法,策勵讀書人適應時代的變遷。
此外,他還以鄉賢身份,受聘于嘉善縣寧紹會館的董事。雖然一身這么多兼職,但他對此同樣很用心,多次前往襄理館務。對會館的注冊及擬定規章,不遺余力,成為他辦學之外的又一公益。?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