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備刻印。其后,沈曾植、繆荃孫、劉翰怡等人曾先后籌劃過印行該日記,但終未能實現。
1919年初,蔡元培得知李慈銘的藏書將出售,立即與友人商定,“仿曾湘鄉日記例”,以影印方式刊出此日記。
他約請張弧、傅增湘、王幼山、王式通四人作為發起人,謀求社會的支持,得到李的故友和文化出版界人士的大力贊助。
蔡元培隨后與主持商務印書館的張元濟商定了出版事宜。
此刻,他閑居滬、杭,正好可以專心于日記的編印。期間,李慈銘之侄李璧臣帶來日記64冊(其余9冊由樊增祥取走),蔡元培翻檢后經與李璧臣商量,決定先印同治癸亥至光緒戊子,即1863年——1888的日記本51冊,取名《越縵堂日記》,以浙江公會名義付印。此后,從送交書稿、審定書樣到題簽書名,包括議定書價,蔡元培都是親歷親為。至1920年,《越縵堂日記》終于與讀者見面。
但在此期間,五四運動并沒有停歇,運動在高潮之中,實現了廣大師生和社會各階層、各團體、各派別的大聯合。匯聚成強大的社會力量,形成了強大的社會壓力,尤其是津滬工商界的強力介入給北京政府以“最嚴重的打擊” ,終使北京政府敗下陣來。
6月10日,北京當局不得不發布命令,宣布“批準”曹、章、陸辭職并改組政府;6月28日,中國代表奉命拒簽“巴黎和約”。至此,五四運動“外爭主權,內懲國賊”的目的已經達到,在政治上獲得大勝。
但學生的運動并未就此結束,因為運動的另一個目的——“挽蔡”還沒有實現。6月17日教育部曾發布訓令,調胡仁源“到部辦事”,意欲緩解;同日國務院、教育部分別致電蔡元培,曰“學潮已息,校事亟待主持……務希早日蒞止,以副群望”云云,同時派部員前往杭州“面致忱悃”,表現出迎蔡回校的積極姿態。
蔡元培對此很冷靜,他很清楚,17日訓令雖然“調胡到部辦事”,但并未撤銷6日的“任胡署校”令,故他于20日分別復電院、部,“敢求轉請大總統俯賜解職,別任賢能”,辭意仍堅。
一場“拒蔡”和“迎蔡”的較量隨后又接著展開一方面是安福系頻施小動作,煽動少數對北大不滿的師生“迎胡拒蔡”;另一方面是廣大師生和知識界呼吁“迎蔡拒胡”。
直到7月9日,在廣大師生和社會各界的呼聲之中,加之眾多朋友于公于私的勸慰,蔡元培態度終于轉變。
他于9日復電教育總長,說“寧敢固執己見”,并允“謹當暫任維持,共圖補救”。
同時,蔡元培致電全國學生聯合會等有關團體,表示尊重“諸君雅意”和“各方責望”,“不容堅持初志”,公開宣告了返校復職的決定。
其后,盡管安福系仍負隅頑抗,收買少數師生上演“迎胡拒蔡”鬧劇,并在媒體上對蔡元培和北大造謠誣蔑,但這一切都已經無濟于事了。
1919年7月23日,蔡元培發表了《告北大學生暨全國學生聯合會書》,進一步闡述了他學術之上、文化建國的理念。他說“諸君自五月四日以來,為喚醒全國國民愛國心起見,不惜犧牲神圣之學術,以從事于救國之運動。全國國民,既動于諸君之熱誠,而不敢自外,急起直追,各盡其一分子之責任。即當局也了然于愛國心之可以救國,而容納國民之要求。在諸君喚醒國民之任務,至矣盡矣,無以復加矣……然諸君自身,豈亦愿永羈于此等連帶關系之中,而忘其所犧牲之重任乎?”
7月30日,北京當局正式發布大總統令,宣布胡仁源“調部任用,準免署職”。蔡元培回北大復職的最后一個障礙也排除了,至此,對于北大師生而言,五四運動的所有目的全部達到,大獲全勝。
此時,正趕上蔡元培的胃病復發,確實不能馬上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