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胡適所說,這篇文章“是第一次用歷史眼光來整理中國舊學術思想,第一次給我們一個‘學術史’的見解”。因此,胡適也最愛讀,而且也給胡適“開辟了一個新世界”,使他知道“四書”“五經”之外,中國還有學術思想。
但梁啟超的這篇文章沒有寫完,只是一個半成品。胡適覺得很失望,很不滿足。
后來梁氏又在《新民叢報》上續作,也沒有完成,中間仍缺三個時代最緊要的部分。胡適眼巴巴地望了幾年,忽然靈機一動:“我在失望的時期,自己忽發野心,心想:我將來若能替梁任公先生補作這幾章闕了的中國學術思想史,豈不是很光榮的事業?我越想越高興,雖然不敢告訴人,卻真打定主意做這件事了。這一點野心就是我后來做《中國哲學史》的種子。”
由此可見,梁啟超對胡適一生的思想和事業,影響是何等重大。
胡適四十歲左右,在學術界如日中天,堪稱泰斗的中青年時期,對已漸被大浪淘退的梁啟超,依然敬重有加。
他常說:“我們把梁先生看作老輩”,又說梁任公:“和藹可親,全無城府,一團孩子氣”。
梁氏逝世,他特別難過,在日記中寫道:“今天任公大殮,我在廣慧寺。我同(任)叔永、陳寅恪、周寄梅去送他入殮,第一個見著蹇季常,他兩眼噙著老淚,我說,我來遲了8分鐘!也不覺墜淚了!……有許多任公舊友下淚的。”
20余年后,提及梁啟超,胡適又說:“(協和醫院)世界最新最完備的一個醫院,競無法延長一位平日體格很強,生龍活虎一般的大人物的壽命。”作為朋友抑或師長,這是胡適先生作為晚輩予以的敬愛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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