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東西寄來。
汪孟鄒(1878~1953),和胡適同為安徽績溪人。20歲中秀才。23歲進南京江南陸師學堂。在維新思想影響下,25歲在蕪湖創立科學圖書社,任經理。銷售上海出版的新書新刊,兼營文具儀器。翌年,支持陳獨秀出版的《安徽俗話報》半月刊,出23期。1913年到上海,獨資創立亞東圖書館,任經理,十年后設立編輯所。他人極忠厚,和陳獨秀、胡適、章太炎私交很深。
1916年2月,胡適寫信給陳獨秀,提出“今日欲為祖國造新文學,宜從輸入西歐名著入手,使國中人士有所取法,有所觀摩,然后乃有自己創造之新文學可言也”。胡適在當天的日記中記錄了這封信。這也是兩人通信的開始。
收到胡適的來信,陳獨秀非常高興,更加期盼胡適的大作。
1916年夏,胡適把自己翻譯的俄國作家泰來夏甫的短篇小說《決斗》寄給陳獨秀,刊登在新青年第二卷第一號上,這是胡適給《新青年》撰稿的開端。從那以后,他陸續在《新青年》上發表了《通信》和《藏暉室札記》等文章。
至于胡適怎么會想到要寫《文學改良芻議》呢?
這當然也不是他的一時心血來潮,對于文言文的晦澀難懂,胡適早就心中有異,但還有直接的原因。
胡適做為公費留學,他每個月都會收到華盛頓清華學生監督處寄來的支票。除了支票以外,信封里還有一張小傳單,傳單上寫著“多種樹,種樹有益”,“廢除漢字,改用字母”等宣傳文字。這其實是當時在監督處工作的一位名叫鐘文鰲的外國人,給這些留學生寄支票時夾帶的“私貨”。
對于這些傳單,胡適平時都是一扔了之。但有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胡適心情不好,他收到傳單后立馬回了一張小紙條給對方,說:“像你這樣既不懂漢字,又不能寫漢文的人,最好閉起你的鳥嘴。”
然而,紙條寄出去以后,胡適很懊悔,覺得自己不應該對這樣一位熱心于中國事務的人如此不友好,同時也自責,做為一個中國人,自己沒有為中國的文字和文學改良盡力。
此后,他便和之前康奈爾大學的校友、語言學家趙元任開始研究和討論中國的語言和文字等問題。
1915年,胡適寫了一篇名為《如何可使吾國文言易于教授》的文章,提出中國的文言文是半死的語言。比如他舉例說,文言稱“犬”,而人們口語早已稱“狗”;文言“乘馬”,而白話是“騎馬”。
1915年胡適從康奈爾大學轉到哥大以后,又經常和任鴻雋、梅光迪等人辯論白話詩的問題,提出“作詩如作文”的思想,決定不再寫舊詩,而專用平白易懂的白話寫詩,這也就是后來《嘗試集》的由來。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更有陳獨秀的影響。在1916年10月出版的《新青年》第二卷第二號上,陳獨秀發表了胡適8月份從美國寫給他的信,在這封通信中,胡適初步提出了文學革命的八項主張。
所謂八項主張,就是胡適給陳獨秀的信中提到的文學革命要從八事入手:
“一曰不用典,二曰不用陳套語,三曰不講對仗,四曰不講欲字欲語,五曰須講文法結構,此皆形式上之革命也,六曰不作無病呻.吟,七曰不慕仿古人,八曰須言之有物,此皆精神上之革命也。”
陳獨秀對胡適的這八項主張大為贊許,回信要求胡適做更進一步的闡述,這就有了后來的《文學改良芻議》。
陳獨秀收到了胡適的《文學改良芻議》一文,一口氣讀完,異常興奮,仿佛找到了知音。他以前和人議論施耐庵、曹雪芹的價值,遠遠高于散文家歸有光、姚鼐,別人總是疑惑不解,想不到胡適也是這個觀點,這不是找到了知音?
編好《文學改良芻議》,陳獨秀又寫了讀后感:“白話文學,將為中國文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