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死人表示敬意,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要傻乎乎的問,我們的敬意,死者到底能不能領會。
到選墓地了,還有一件趣事。村里來了一個人,說:“我有一穴好地,葬下去可以包你做到總長。”
胡適不相信這一套,諷刺道:“我也看過一些勘書,但不曾見哪部書上有“總長’二字,還是請你留下那塊好地自己用罷。”
隔日,胡適在先父鐵花先生的墳地附近,為母親尋了一塊墳地。
后來,家里人對胡適說:“前面的棺材擋住了后面的‘氣’”。
原來,鄉下的人認為,胡適是“外國翰林”,他看的風水,一定是極好的地,所以在胡適母親葬下后不到十天,就有人抬了一口棺材,擺在胡適母親墳的前面。
胡適說:“氣是四方八面都可進來的,沒有東西可擋得住,由他擋去罷。”
這為后話。
12月17日,陽歷胡適生日,陰歷胡適結婚紀念日,胡適和家人含淚將母親下葬。
1919年1月10日,胡適匆匆踏上回京之路,江冬秀因懷孕留在了績溪。
胡適的母親馮順弟,歷盡寡居的艱辛,離開人世的時候,雖然只活了46歲,心里卻應該是感到寬慰和滿足的了。她的兒子已經學成歸國,當了北京大學的教授,而且成了倡導文學革命的知名人物。她感到遺憾的,可能是最后沒有來得及抱孫子。
這時江冬秀已懷孕,第二年3月,長孫便出世了。胡適給兒子取名“祖望”,即祖母望孫之意,表達了他對母親的紀念和孝心。
胡適在回鄉料理母親喪事時有所感,回北京后寫成《不朽——我的宗教》,發表于1919年2月15日的《新青年》第六卷第二號。他在文中提出“社會的不朽”觀念,認為這種觀念可以作為自己的宗教,教旨是:“我這個現在的小我”,對于那個永遠不朽的‘大我’的無窮過去,須負重大的責任;對于那永遠不朽的‘大我’的無窮未來,也須負重大的責任。我須要時時想著,我應該如何努力利用現在的‘小我’,方才可以不辜負那‘大我’的無窮過去,方才可以不遺害那‘大我’的無窮未來。”
回到北京的胡適又忙碌起來。1919年1月,北大學生傅斯年、羅家倫等人創辦《新潮》,成為新文化運動的一支生力軍,胡適被聘為顧問。是年2月,胡適被聘為國語統一籌備會會員。當時發表白話文章的報刊,除了《新青年》、《新潮》、《每周評論》外,又有《國民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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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在中國歷史上是影響最長遠的一位偉大的思想家和教育家。長期以來,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學說,幾經加工改造,被專制統治階級用作麻痹和禁錮人民思想的工具,孔丘也被統治者們捧為至高無上的“圣人”,成了愚弄和欺騙人民的偶像。
民元革命以來,袁世凱稱帝,張勛復辟,仍都抬出孔丘來做招牌,提倡“歷代民賊所利用之孔教”陳獨秀語。1916年,康有為公然上書北洋政府,要求定孔教為“國教”,并列入憲法。
因此,倡導民主與科學的《新青年》,不得不對孔子和儒家學說進行重新評估,“打倒孔家店”成為新文化運動的一項重要戰斗內容。
易白沙一馬當先,在《新青年》上發表《孔子平議》。指出孔子學說在春秋戰國時期原只是“九家之一”,到漢武帝時才定于一尊。后來又為歷代君王所利用,為“獨夫民賊作百世之傀儡”。其原因即在于“孔子尊君權漫無限制,易演成獨夫專制之弊”。
易白沙(1886—1921)1886年出生于湖南長沙,家居白沙井。因平生欽敬明代名儒白沙先生陳獻章的言行文章,而改原名易坤為易白沙。從小刻苦好學,熟讀四書五經和《資治通鑒》等書,對中國古代文化有深刻的了解和體會。
辛亥革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