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的人”;仍在稱贊莫斯科的人們“真有一種‘認真’‘發憤有為’的氣象”;仍在稱贊蘇聯政府重視教育和科學,等等。
關于胡適在蘇聯的情況,也有人回憶說:“胡適之過俄時,曾參觀孫逸仙大學。校長拉狄克氏問他對蘇聯的觀感如何?胡氏答得亦極幽默,說:‘有一群人,很努力的依據自己的理想在那里干。’問他干得好否,他說這是將來的事,他非預言家。此乃孫逸仙大學當時的學生對我說的,而且大罵胡氏,謂為資產階級訓練出來的東西,難道蘇聯會干不好么?……”
但還有另一個人的回憶則是聽別人轉述的的:“一九二六年夏,胡適出席在英國倫敦召開的中英庚款全體委員會議,取道西伯利亞鐵路抵達莫斯科。那時在中山大學、東方勞動大學的中國留學生,以及中國駐蘇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齊集莫斯科車站迎接他,人山人海,盛況空前。胡適下車伊始,我們中山大學的同學,又復邀請他來校作一次演講,校長拉狄克主持其事。
“胡適登臺之后,首先盛贊蘇聯一九一七年革命的成功并表示佩服。不料他說到國際形勢時,立論卻突變了,竟說美國對華政策是親善的,首先退還庚款,為中國培養科學與文化的人才,改變舊中國為新中國云云。其時有一同學,寫一紙條遞上講臺,質問胡博士看過《中美望廈條約》沒有?胡適隨即作答:‘那是美國過去的歷史,現在美國對華的政策的確是親善的。’弄得同學們啼笑皆非,大家都很不愉快。校長拉狄克作結論時,高舉手杖,大聲疾呼:‘我要教導我的學生,學成歸國,奮斗!革命!’”
胡適自己在日記中記載:“下午往訪右任先生,他不在寓,寓中有一人,乃是蔡和森。相別甚久,彼此竟不認得了。我們縱談甚快,陸續來者甚多,有劉伯堅,任XX,王人達,馬文彥等。后來越來越多,至十余人之多。右任也回來了。我與和森仍繼續辯論,余人參加者甚少。從三點直到九點,Radek來了,才把我們的舌戰打斷。Radek談了一會,先走了。我們出去到‘大莫斯科飯店’吃飯。散時已十一點多鐘了。作一書與慰慈。
“早起,料理行裝。和森與劉伯堅來談。他們都盼我在俄國久住一些時,不幸我此時不能留了。
“今日回想前日與和森的談話,及自己的觀察,頗有作政黨組織的意思。我想,我應該出來作政治活動,以改革內政為主旨。可組一政黨,名為“自由黨”。充分的承認社會主義的主張,但不以階級斗爭為手段。共產黨謂自由主義為資本主義之政治哲學,這是錯的。歷史上自由主義的傾向是漸漸擴充的。先有貴族階級的爭自由,次有資產階級的爭自由,今則為無產階級的爭自由。不以歷史的“必然論”為哲學,而以“進化論”為哲學。資本主義之流弊,可以人力的制裁管理之。黨綱應包括下列各事:1、有計劃的政治。2、文官考試法的實行。3、用有限制的外國投資來充分發展中國的交通與實業。4、社會主義的社會政策……”
胡適贊揚蘇俄的這些信,寄回國內在友朋中傳觀,在報紙上披露,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當時國內北伐戰爭正迅猛發展,革命空氣甚為濃烈,孫中山先生主張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三大政策很得人心。胡適這時稱贊蘇俄,而且說我們“不配批評蘇俄”,自然得到不少人的稱贊。而胡適的朋友們卻大多驚詫不已。有的對他“贊成蘇俄的論調”發生疑問;有的勸他不要匆忙表態,更“不必急于提方案”。
1926年8月初,胡適抵達倫敦,出席中英庚款委員會。他這次游歐,主旨便是來參加庚款會;但會沒開幾次,委員會的人便四散了。胡適沒事可做,在倫敦游覽居留十來天,便又渡英吉利海峽,來到法國的首都巴黎。他一方面是想在巴黎玩一玩,還想順便去“世界公園”瑞士逛一逛;另一方面,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