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日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之前,胡適因為主張對日的不抵抗,使他一生都飽受詬病和指責。有人甚至認為他有漢奸行為。
更有人說,他的不抵抗主義,根深蒂固,且源遠流長。早在留美時期,他就是老子的“不爭”哲學和基督教不抵抗主義的忠實信徒。當年留美同學,為抗議日本帝國主義提出的“二十一條”,堅決主張對日作戰(zhàn);胡適卻力主“溫和”“冷靜”,反對抵抗日本侵略,被同學罵為“木石心腸”。時光流逝了近20個春秋,面對日本帝國主義者新的侵華暴行,胡適還是重彈不抵抗的老調(diào)。
還有人說,胡適在日本侵略者的先進武器面前嚇破了膽,所以才一味妥協(xié)求和。
這其中,還有一段小插曲。抨擊胡適的人經(jīng)常引用胡適的這一段話:“僅僅用武力征服中國是不夠的,日本要想徹底征服中國,只有一個法子可行,這就是‘征服中國民族的心’。”
由此,給胡適安了一個“日本帝國主義的軍師”的帽子。
其實這是對胡適的斷章取義。胡適的原話是; “ 蕭伯納先生(e beard sha)在2月24日對我說:‘日本人決不能征服中國的。除非日本人能準備一個警察對付每一個中國人,他們決不能征服中國的。’(這句話,他前幾天在東京也一字不改的對日本的新聞訪員說了。) 我那天對他說:‘是的,日本人決不能用暴力征服中國。日本只有一個法子可以征服中國,即就是懸崖勒馬,徹底的停止侵略中國,反過來征服中國民族的心。’這句話不是有意學蕭伯納先生的腔調(diào),這是我平生屢次很誠懇的對日本朋友的忠告。這是我在這個好像最不適宜的時候要重新提出忠告日本國民的話。”
“中國民族的心”怎么可以征服?不但中國,試問世界上哪一個民族的民族心是可以征服的?胡適這里不過是說了一句反諷的話。
而與此同時,胡適在他的《日本人應該醒醒了》一文中義正言辭:“我們還可以斷言:那也只是中國人的血與肉的暫時屈伏,那也絕不能夠減低一絲一毫中國人排日仇日的心理,也絕不會使中日兩國的關(guān)系有一分一寸的改善!因為中國的民族精神在這種血的洗禮之下只有一天一天的增長強大的:也許只有在這種血的洗禮之下我們的民族才會真正猛烈的變成日本的永久的敵人!……日本軍閥在中國的暴行所造成的仇恨到今天已是很難消除的了。但這一個仇恨最烈最深的時候,也許正是心理轉(zhuǎn)變最容易的時候,九世之仇,百年之友,都在這一點覺悟與不覺悟的關(guān)頭上。 日本的自由主義者已大膽的宣言了:‘日本人停止不侵略中國就行。’ 我們也可以回答日本的自由主義者:‘只有日本人徹底懺悔侵略中國,是征服中國的唯一的方法。’”
戰(zhàn)爭和暴力,直接的必然的結(jié)果是造成對社會財富的極大破壞,和給人民帶來不盡的苦難。比如中日戰(zhàn)爭,不光被侵略的中國和中國人民是受害者,其實日本和日本人民同樣是受害者。所謂一將成名萬骨枯,對于從戰(zhàn)爭中獲利的極少數(shù)人,他們的名和利不過是建筑在“萬骨枯”上。發(fā)動戰(zhàn)爭的人,或可以得逞與一時,但終究會被寫在歷史的恥辱簿上。比如發(fā)動侵略中國戰(zhàn)爭的日本軍國主義者,他們不但是中國人民的敵人,也是日本和全世界人民的敵人。
胡適做為有博大胸懷的世界主義者和和平主義者,一貫反對暴力,一貫反對戰(zhàn)爭。他的眼光,他的胸懷,是很多人,特別是很多與他同時代的人,不能夠理解的。在這一方面,胡適同樣是孤獨的。
其實,即便是對胡適不能理解,縱觀胡適在這個時期的言行,不難發(fā)現(xiàn),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表明,他不過是在竭力阻止戰(zhàn)爭的發(fā)生;只要有一分希望,他都不愿意放棄。他這樣做有錯嗎?給他扣上漢奸和怕死鬼的帽子,實在是很可笑的。
而且,胡適在一段時間里主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