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5月,日本侵略軍攻占華北重鎮徐州之后,日偽政府強迫北平全市懸掛日偽國旗,并強令群眾上街游行,以示慶祝。輔仁大學及其附屬中學堅決拒絕執行掛旗、游行等無理要求。結果日偽震怒,強令輔仁大學及附屬中學停課3天,并多次派人找校長陳垣“質問”。陳垣回答道:“我們國土喪失,只有悲痛,要慶祝,辦不到!”堅決不掛旗,不游行,與日偽不屈抗爭。
陳垣在元史、歷史文獻學、宗教史等領域皆有精深研究,留下了十幾種專著、百余篇論文的豐富遺產。陳垣主要的著述有《元西域人華化考》《校勘學釋例》《史諱舉例》及《通鑒胡注表微》等,另有《陳垣學術論文集》行世。陳垣與陳寅恪并稱為“史學二陳”,二陳又與呂思勉、錢穆并稱為“史學四大家”。他的許多著作成為史學領域的經典,有些被翻譯為英、日文,在美國、德國、日本出版。
民國十五年(1926年)至1952年,任輔仁大學校長。1949年以前,他還擔任過京師圖書館館長、故宮博物院圖書館館長。1949年后,任中國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第二所所長。1952年至1971年,任北京師范大學校長。
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那場大動亂,陳垣被軟禁。1971年6月21日,陳垣飲恨以歿,享年92歲。
關于陳垣其人,筆者不想多做評價,在這里只想給讀者推薦以下文字:
1949年,胡適和陳寅恪同機離開北平。
由于二陳一胡(陳垣、陳寅恪、胡適)為當時中國史學界的重要人物,他們都在南京政府搶運計劃的名單上。
這3個史學大師,從這一年開始分手,各自走了3條不同的道路。
胡適先飛美后赴臺,陳寅恪客居廣州,辭不赴京。
只有陳垣能順應潮流,繼續做輔仁大學的校長,一直做到院系調整以后的北師大。
1948年12月13日,胡適還在給陳垣的信中談論與《水經注》有關的問題。
從信中可以看出兩位學者的交情。
胡適在信的末尾寫下這樣的話:“今夜寫此短信,中間被電話打斷六次之多,將來不知何時才有從容治學的福氣。”(《陳垣來往書信集》191頁)
3個月后,1949年4月29日,陳垣在《人民日報》上發表了標志他一生重大轉變的《給胡適之先生一封公開信》,雖然信的語氣尚不激烈,但卻意味著這兩個朋友之間的友誼結束了,同時也意味著他和陳寅恪的友誼也畫上了句號。
他在信中說:“在北平解放的前夕,南京政府三番兩次的用飛機來接,我想雖然你和寅恪先生已經走了…”當時的陳垣“親眼看到人民在自由的生活著、青年學生們自由學習著、教授們自由的研究著”。
關于陳垣給胡適的這封信,我們至今未見手跡。
胡適見到這封信后,寫有《跋陳垣給胡適一封公開信》,心平氣和地談了他的感想,他認為這封信不是出自陳垣手筆(胡頌平編《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稿》第6冊,2122~2133頁,臺灣聯經版)。
不管怎么說,陳垣從此轉變了,以后他每做文章,幾乎都要否定自己的過去,說自己以前“所講所學皆井蛙夏蟲之見”(陳智超《陳垣傳略》見《中國現代社會科學家傳略》第一輯206頁,山西人民出版社)。
1959年1月,他光榮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他激動地說:“一方面感到聞道太晚,在先進的人們,先進的知識分子早已為人民革命事業不屈不撓英勇奮斗的時候,而我過去卻一直對這樣偉大事業毫無認識,未能參加到革命的行列,實覺愧對人民。
“另一方面,我也慶幸和感謝黨多年以來的關懷與培養,黨用共產主義世界觀教育了我,使我能在垂暮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