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定國公沈家,魏國公府徐家,是大周最老牌的貴族了。
原本如沈家、徐家這樣的有爵人戶,便是不應考也能蒙蔭蔽直接入朝為官的,偏就是因為權勢太甚富貴太過,越是這樣的人家越是謹慎。
當初追隨開國圣祖爺打天下的能臣悍將無數,得封爵位的便有三十六人,一王,八國公,十二候,十五伯。
可在圣祖爺自己手里便除去了一半之數。
當初靖國公藍放圣祖爺稱他第一國公,入內閣為首輔,何等功績,何等智慧,又何等風光,最后呢?圣祖登基不過八年,藍氏一族便落個株連全滅。
究其原因,不是藍放不夠盡心,亦不是藍氏族人不夠能干,而是因為他們太能干、太盡心了!藍放掌控著內閣,藍氏族人幾乎站滿了半個朝堂,把了政權,握著兵權,功高震主之余亦不知收斂。圣祖爺未免臣民有兔死狗烹之感,一忍再忍,最后在藍氏引起民憤時,手起刀落,斬草除根!
又歷經高祖、成祖及先帝朝,開國封賞的公侯伯爵所剩不過一手之數而已!便是禮王府姜家,定國公沈家,魏國公徐家,長平侯周家,以及文遠伯宋家。
這幾家能歷經幾代不衰,因為這些世家都懂得適時放權,裝傻充愣,懂得向上位者示弱,更因為他們從不參與在奪嫡之爭中,遠離皇權,遠離軍權。
便說定國公府沈家,當初以軍武得封,手中掌兵權二十萬,可與藍放不同,高祖父在天下大定之時毫不猶豫上交兵權,又以傷病之由乞骸骨養老,家中有子六人,卻只留世子在朝,其余諸子只領著無關緊要的虛職,族人一律不準入朝為官。
直至今日的定國公府,祖父有四子,大伯父是世子,只在吏部領了正五品主事的虛職后,因為體弱而無所建樹。而身為從二品布政使的父親、四品知府的五叔,皆靠自己考中兩榜進士入朝為官,遑論旁支、庶支。
沈家人識時務,懂進退,嚴于律己,嚴以律族人,這才換來這百多年的興盛不衰,家族平安。
徐家亦是如此,即便世子徐悅靠蔭封領職,卻也是靠自己沙場拼殺才做到了從三品指揮同知的位子,而二公子想入仕,握實職就得靠自己。
老太太又細細問著,“是入的國子監聽學嗎?”
“原是請了致仕的林閣老在魏國公府教習的,同聽的還有幾家的哥兒,只是老大人身子不好,上月里回了蘇州養病了,他們還未入國子監呢!”蔣邵氏接過話頭,頓了頓,眼神瞟過兒子和外甥,笑了笑,對老太太說道,“也不知這兩個孩子有沒有這個福分,能得盛先生幾日點播。”
老太太笑呵呵的拍拍灼華的手,對兩個少年郎說道“這個事情我是沒辦法,盛先生可不聽我老婆子的,還得看你們表妹。”
目光唰唰唰,又全都集中到她身上,除了淡定的沈烺云。
灼華瞧兩位少年郎笑看著自己,十分期盼的樣子,余光又掃過沈煊慧和沈焆靈,果然兩人直直的看著她,臉蛋嫣紅,那眼神恨不得上前來按著她的腦袋,替她點頭。
灼華在心底長嘆春天啊……
要說服老先生不難,可她有些為難啊!
她很想跟蔣邵氏說,你們又不在北燕長住,若是她說服了老先生同意他們一道聽學,結果你們沒幾天就走了,這似乎就……不大好了吧!
蔣邵氏似乎看出她的為難,“今年陛下把秋季圍獵之地選在了北燕,中秋之后便會開拔出發。算下來也不過兩個月樣子了,若是能跟著云哥兒一道聽學,楠兒與惟兒便不回去了。”她笑了笑,仿佛帶了點意味在話里,對老太太說道,“左右與云哥兒一道應考,一同出發豈不是更好。”
老太太微微愣了一下,回味了這話,笑了笑,同灼華道“阿寧不若去試試?”
這話說的極是隱秘,灼華微微挑了下眉,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