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卿卿我我的,或許回邸舍了。”
眾人聽他說得曖昧,心照不宣,于是不再尋找,離開了遐思樓。
吳大通人頭熟、面子廣,即便是這么晚,也能自由出入坊城,他把眾人送回邸舍,便領著兩個兒子回家了。
次日一大早,北辰、昆侖眾人離開時,敲云嘯的門道別,沒人答應,還以為一對小情人因出入坊城不便,去其他地方住了。
皇甫劍聲叫來邸舍主人,給云嘯留了話,便即離開。
眾人以為云嘯本事大,即便遇到麻煩,也能擺平,再說洛陽是東都,太平之地,能有什么事?誰也沒想到,這一夜,云嘯和魚文秋竟出了這么大岔子!
云嘯看吳氏兄弟不像在說謊,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看來真如卓文秋所言,魚文秋跟司馬無庸回長安了。
若當即去追,多半還能追得上!
云嘯沒心思向吳氏兄弟說告辭,爬上馬就往北跑,吳氏兄弟的笑聲從背后傳來。
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大道上行人稠密,云嘯的馬跑不起來,他只好尋小路策馬奔馳,沖出出徽安門,折而向西,心中一直嘟囔:觀世音菩薩保佑!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么祈禱了。
正午時分,他在新安草草吃了頓飯,繼續一路向西打聽。
魚文秋的容貌,令人過目不忘,應當容易打聽,可一問之下,人人搖頭。
或許,他們沒走新安這條道!那俺就趕到潼關堵他們!
云嘯的身子越來越弱,丹田也越來越空虛,過了函谷關之后,他難以坐穩,干脆趴在馬背上,于半睡半醒間任其奔馳。
眼前景物變換,寒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一陣天旋地轉之后,他昏睡過去。
風聲變得尖利,寒冷侵襲著云嘯的四肢和臉龐,他悠悠轉醒,一睜眼,便看見了滿天星光。他正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崎嶇的地面硌得背部生疼,周圍的野草在風中急劇地搖動。
俺這是在哪里?
云嘯活動活動凍僵了的四肢,坐起身,舉目四望,這是一片荒野,樹木的黑影稀稀拉拉,遠處有更大的黑影橫亙于天地之間,應當是群山。
馬呢?路呢?
云嘯伸手去懷中取火摺子,卻掏了個空懷里的金銀及取火的家伙全都不見了。他這才想起,倘若自己從馬上滾下來這么躺著,包袱應該被壓在身下,可如今兩個包袱哪里去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俺這是遇上竊賊了!
他心里發慌,伸手四處去摸,在地上爬著忙活片刻,才摸到一件衣服,粗布的,那是他自己的。
這么瞎摸不是辦法,再說,摸到了又能怎樣?半夜三更,荒郊野外,還能往哪里去?既然到了這步田地,倒不如找個避風的地方,養養精神,等天明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