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一見，他卻連連稱病？”

“平南王如今垂垂老矣，英雄暮年，不復當年之勇。陛下雷霆手段，令鎮(zhèn)國侯伏誅，恐是他有兔死狐悲之憂。”

李戡斜覷其人，問“瀟湘亦有此念乎？”

程瀟湘仰頭嘆道“拂雪繡衣花下坐，驚散芳英落酒卮。兄弟情誼，永存于胸，陛下若信，臣何須贅言？陛下不信，臣亦不須贅言。”

話音剛落，君臣二人皆是一陣大笑。

平川刑部大堂。

軒轅炘高坐堂上，兩側(cè)則分立著刑部尚書、左右侍郎，以及各司郎官。堂木重重拍在案上，驚得眾人紛紛膽顫心驚。艾濟更是驚恐萬分，誰曾想到百余嵥國暗探居然一夜之間，全數(shù)暴斃獄中。原本太子就未曾將此事交予刑部，完全是出于搶功才從大理寺卿手中將人奪來，而今寸功未立，卻惹了一身腥臊。

“本宮費盡周折抓到的人，你等一字未審，全沒了？”軒轅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內(nèi)心別提有多愉悅，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表現(xiàn)出雷霆盛怒。

艾濟抖動著身軀，巍巍作顫，說道“臣實在沒想到，人犯身藏劇毒，臣有看管不力之罪，還望太子憐憫。”

憐憫？軒轅炘可不會這樣做，經(jīng)此一事，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將刑部肅順，否則以后難免再有此類情況出現(xiàn)。“本宮現(xiàn)在懷疑你有通敵之嫌，據(jù)實招來，受何人指使，或可酌情減免處罰！”

軒轅炘知道，他一個小小都官司郎中是不敢擅自去大理寺要人的，其背后不是老尚書溫道，便是投靠宇王，寒門出身的右侍郎。這二者，無論是誰，只要艾濟能攀咬出，他便可以堂而皇之將人革職查辦，然后用自己的親信頂上。

艾濟的目光，在眾位同僚的身上一一掃過，神情糾結(jié)，過了很久，伏跪在地“啟稟太子，無人指使，一切皆是臣貪功心切所致。可臣并沒有與嵥人共謀，更不是殺害暗探的兇手，望太子明察。”

軒轅炘倒是未曾想過艾濟居然是個硬骨頭，甘愿冒著殺頭的大罪，也不供出誰在指使。當下就將堂木摔在地上，對著刑部官吏說道“此事，本宮暫不追究，但往后也不可再有！將這奸吏和嵥國暗探的尸首通通送往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