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茶？難道翠障山的茶葉，要好過延山么？”

在天朗氣清的白日里，從平川城中向皇城望去，章臺宮就像是一柄矗立在大地上的利劍，沒有云霧和雨水的遮擋，看起來幾乎要同后面隱約的讙山一般高聳。

一身銀白的鎧甲行走在章臺宮的廊內，顯得格外耀眼，腿裙前的兩片護膝鱗甲，因走動而時常伴隨厚重的摩擦和碰撞之聲。

轉過影壁，走向惟一一間開著門的房間，這是一個甚為寬敞的廳堂，但又像是書房。靠墻的一排架子上，陳列著三把漢劍，以及一張寶弓。左側隔有門簾，設有一張長榻，榻上擺著方案。

軒轅椃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是舊疾發作，還是心情不悅。

“臣馬敞拜見陛下！”

軒轅椃只是捧著一冊書，輕輕嗯了一聲。

“昨夜京中騷亂，已經查明，乃是太子抓捕嵥國暗探所致。約莫有百人，其中還有三名張氏余孽，以其身手推斷，應是離恨天中指派。”

軒轅椃抬手示意他起身說話，馬敞作為禁軍統領，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鐵血的氣質。只見他將手輕輕搭在自己的刀柄上，面無表情“近來禁軍府庫記錄在冊的軍械，只有守天閣曾領出一批，其余使用時間、地點、數量皆能對應。”

果然，和軒轅椃預想中的一樣，他異常憤怒，他視作如影子的守天閣，居然會出現不明勢力安插的間者。“你覺得會是誰指使？”軒轅椃問道。

“臣……不知。”

“你是不敢說，對嗎？”軒轅椃將書冊狠狠砸在案上，“去告訴太子，就說朕準他調查禁軍府庫，一切關于永王公子遇刺案的事，他可直接先斬后奏。”

馬敞想了想，還是提醒道“太子如若包庇，或者嫁禍宇王……”

軒轅椃的聲音很低沉，同時聽起來又讓人覺得很遙遠“他若能有這等膽識，朕也算無愧祖宗。”

馬敞只覺得渾身一緊，他眼中的皇帝，總是這樣極度自信而又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