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安叔,這刺殺發生在了岳州,刺史大人那邊是怎么說的。”沈淺音問道,這可是發生在岳州的刺殺,沈家是皇商,沈湛又是姚老的弟子,岳州又是有名的文學圣地,這幾十條人命的案子可不是輕易壓下去的。
一說起這個,沈安冷哼了一聲,“那戚孜祥說這是山匪劫財,畢竟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
“安叔信了。”
“怎么可能,我還不至于傻到那個程度。”沈安眼中滿是譏嘲,“我也不是沒打探過,這分明就是覺得我們好糊弄。”沈家雖然做了皇商,可到底還是商人,根基又淺,在岳州這里除了姚老也沒什么人脈,沈安也見過不少拜高踩低的人,這也不能怪人家辦事不盡心,誰叫咱們沒那個能力呢。
“安叔,喚雪活下來這件事有誰知道,衙門那邊知道嗎。”沈淺音突然問道。
“衙門那邊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喚雪沒有蘇醒,無法取證,所以刺史大人讓我們來照顧。”沈安不知道沈淺音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這和刺殺的事有關系嗎。
“安叔,你說如果現在把喚雪蘇醒的消息傳播出去,會是什么情況。”沈淺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沈淺音的話,讓沈安皺了皺眉,把喚雪蘇醒的消息傳播出去,這不是置喚雪于危險之地嗎,現在還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要是把消息傳出去,那幕后黑手肯定不會留下這個活口的,音娘怎么犯糊涂了。
可只是一瞬,沈安就回過神來,眼中一亮,說道“音娘,妙啊,你這是想引蛇出洞,守株待兔。”沈安很快就明白了沈淺音的用意。
喚雪可是當時唯一一個活口,要是她蘇醒了,那幕后之人一定會有所動作,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沈淺音見沈安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用意,會心一笑,既然衙門那邊不盡心,那沈淺音就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音娘,你可真是聰明啊。”沈安贊嘆道。
沈淺音淡然道“這一切就有勞安叔安排了。”沈安跟隨沈立行這么多年,手下應該也有能使喚的人。
“這我知道了,會安排好的。”沈安說道。
沈宅這邊正討論著,岳州的衙門那里也不清閑。
衙門的后書房里,書案上擺了好幾方寶硯,還有一封已經開了封的信件,岳州刺史戚孜祥一身紫色官服,神色焦急的在書案前踱步,因為身形太快,腰間的珠珞玉袋來回晃動。
“大人。”
一個師爺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看著戚孜祥焦急的神色問道“大人,您這是怎么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大人如此苦惱啊。”
這開口說話的是岳州刺史身邊的師爺高渠,為人有幾分小聰明,雖然有點文采,是進士出身可是因為不小心得罪了權貴,這才來了岳州當了一名師爺。
戚孜祥已經年過四十,身體比較富態,走起路來大腹便便的樣子還真沒辦法把他和清正廉直扯上關系,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高渠看著自家大人苦惱的樣子,心里揣測道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值得大人如此費心。岳州因為有白麓書院,所以還算得上富庶,戚孜祥本身也有能力,再加上朝中也有人,不然也不會在岳州待了這么多年,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就可以調任回京了,如今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怎么反而不見半點喜態啊。
“還不是因為那個沈家的事。”戚孜祥怒吼道,怎么緊要的關頭出了這樣的事。
“沈家,那個沈家有什么值得大人苦惱的,不過就是屈居末流的商人,就算是現在選上了皇商,那也沒什么根基,值得大人這么費心嗎。”高渠不解道。
戚孜祥可是京城名門戚家的嫡子,論名望,沈家就是拍馬也趕不上戚家,雖然這次事情鬧得是大了點,有那么多條人命想壓也壓不下去,雖然也會有點頭疼,可是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