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門外的聲音,雪姝有些無力地松開了手,埋怨地看著他。
“長禧宮的人雖然已經換了一批了,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平時我都只讓白茯與珍珠親近的……”
言下之意也就是,他這一喊,極有可能不出半個時辰就傳到其他人耳朵里。
她的清譽如何她倒是不介意,但他應該明白,她從始至終在意的便只有他。
不若如此上輩子也不至于都那步田地了,還傻傻地瞞著。
“對不住,”夙珝頭一次出現這種失誤,面色有些不自在。
知道她這時候想的定是他,便溫柔地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道“不會的,我不會給她們說出去的機會。”
她想著他,他自然考慮的也是她。
他雖不在意世俗那一套,也不怕夙承勛會知道他們的事。
倒不如說,夙承勛此時估計巴不得他同她是這樣的關系。
但他不能這樣做,至少在將他二人的關系公之于眾之前,他不能讓她遭人詬病。
至于以后,他會用他的方式護她周全,任何人都別想傷她半分,言語也不行。
珍珠還在外面敲門,雪姝回頭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后不確定看著面前男人,“你不會是想殺了她們吧?”
這樣未免太過蠻橫不講理了,分明是他們自己不小心。
“不會,”夙珝笑笑,接著沒等她說話便朝外揚聲道,“進來。”
珍珠與馨月臉色同時一僵,扭頭,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驚懼。
然而沒辦法,里頭這位爺都已經開口了,她們總不能因為害怕就在這杵著不進去吧?
無方,珍珠狠狠吞了一口唾沫,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同馨月戰戰兢兢一前一后進來,都沒進內間就在門檻邊跪了下來。
“奴……奴奴奴婢給……給給王爺請安,王爺吉祥,給……給公主……”
“行了,”夙珝冷冷打斷二人的異口同聲,“關上門,進來吧。”
珍珠一刻都不敢耽誤,明明雙腿都發軟了,偏偏動作那叫一個麻利。
夙珝的話音才剛落,她就重重地道了聲“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了門,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馨月因為鮮少近身伺候雪姝,這會兒一來就得知這一驚人事件,動作顯然來得沒有珍珠利落,起來的時候差點就失態跌倒了,還是珍珠攙著她才進屋的。
二人心驚膽戰地來到內間,珍珠一個不小心看到了自家公主被王爺擁著的畫面,嚇得腿一軟,恨不得剜了自己這雙眼。
讓你亂看,讓你亂看!
這畫面,這情形,是能隨便看的嗎,非禮勿視懂不懂啊?會掉腦袋的懂不懂啊!
雪姝瞧著自家兩個宮女兒渾身就差沒抖成篩子的樣子無奈嘆息,“珍珠,馨月。”
“是!奴婢在!”
珍珠回答得那叫一個響亮,都不帶讓雪姝問的,緊接著自己就主動道“奴婢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公主可是要更衣起來了?”
雪姝本來還挺無奈的,結果硬生生被珍珠這樣兒給逗笑了。
馨月也是不敢往上面瞅,學著珍珠的樣子開口,可惜張嘴的聲音卻細若蚊吶。
“奴婢……奴婢也一樣,奴婢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求公主,求公主……”
馨月舌頭打結,最后聲音都卡到了嗓子眼兒上。
男人的視線如冰棱一般狠狠扎在她們身上,強大的氣場壓得人幾乎窒息。
馨月因男人渾身散發出的冷意失了聲,珍珠則在回答完雪姝的話后放在地上的雙手止不住地抖。
雪姝壞心眼地笑,卻還是多少有些不忍心的,用手肘拐了拐面無表情的男人,“你嚇著她們了。”
雖然要的就是這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