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么,蘇府有吃有喝,還沒人敢欺負你。”
阿肆鄭重的搖搖頭:“我的命是夫人給的,夫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她咧嘴笑:“以后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就叫我姐姐好了,你以后是我弟弟,我們要相依為命?!?
阿肆點頭:“姐姐,我這輩子都跟著你?!?
她拉起阿肆的手:“走之前先把肚子填飽,你想吃什么盡管吃,出府前我帶了些銀子,應該夠咱們到我師父那里的路費,找到我師父,咱們就有銀子花了。”
今夜賣元宵的特別多,阿肆吃了一碗,她一點也吃不下,只覺得胃里難受,買了一包蜜餞,走一路吃一路,看了舞獅表演,又去游船上聽戲,人潮涌動,跟在他們身后的暗衛,找不到他們二人的身影。
那幾人把夜市翻騰了個遍,過了子時也沒找到夫人和阿肆,回去稟報了蘇辭,蘇辭端坐在書房,握住茶杯的手顫抖,茶杯落地之后碎成幾片。
嬤嬤被帶過來問話,她說:“夫人這幾天沒什么特別的地方,除了吃不下飯,每天喝一碗白粥,說是吃壞了東西,也不吃藥,老奴勸過幾次,她不聽我的..........”
說到這來,她恍然大悟,看著蘇辭:“大人,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蘇辭緊張道:“什么?”
“夫人吃不下東西,除了喝粥,就是吃蜜餞,好像是.........有喜了.........”
他焦躁不安,立刻吩咐張煥:“去叫懷卿過來?!?
懷卿姑娘來的時候,蘇辭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回身見著踩著月色而來的人,他大步上前:“沈幽到底是什么病?”
懷卿答:“她自己沒告訴你?她說你們和好了,要親口告訴你的.......”
她帶著他的孩子逃走了,他伸手拂落了一個花瓶,嚇得懷卿跳起來:“到底發生什么事?”
“她不見了?!?
蘇辭埋首,低聲說。
“她懷著身孕,去哪里?”
“她恨我,所以帶著孩子一起走了.......”
懷卿不敢相信沈幽在騙她,怪不得不讓她說,原來沈幽一直就打算離開蘇辭,就算懷孕了,也要走。
“大人,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
蘇辭派出去的人把長安城找了個遍,也沒有沈幽的影子,他一人走到臥房,里邊干干凈凈,衣服收疊好在柜子里,首飾在匣子里,床上放著那件火紅的狐裘,他抱著狐裘發呆,眼角瞥見火爐里的一點黑色的痕跡,將那東西捻起來,未燒斷的烏發,錦囊的一角,那是他每日貼身帶著的二人的頭發,本來要纏繞一輩子,不知何時,她取走,然后燒毀。
她決心留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守著這座宅子,不再回來了。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蘇辭把整個趙國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沈幽,江湖上有人說,看見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帶著一個少年郎往北邊去,好像是要去東陸,那是沈幽和阿肆曾經約定過的地方,當時還在鬧時疫,沈幽說,等時疫過去,他們就去東陸瞧瞧,那里有很多好玩的東西,聽說比南朝有趣多了。
他發瘋一樣的尋找她的影子,從南追到北,卻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