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毓琬和魏卿塵站在草屋前等著丁壯和樵義夫回來。曲毓琬轉身打量著魏卿塵,他黑發如瀑,身上的廣袖長袍襯得他更如天人。
從山野里走來,他身上竟然沒有一絲臟亂,不像自己,衣服上全是土灰。
相比之下,曲毓琬后退了兩步。
“天已經亮了,想必沒有野獸出沒了,我就先告辭了。”曲毓琬向魏卿塵行了個禮,假裝要離開。
魏卿塵漫不經心的打量著眼前的環境,好像沒有聽到曲毓琬的話。
曲毓琬一句話說出去,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尷尬的咳了兩聲。也學著魏卿塵的樣子看著周圍。
這里是個緩坡,一路下去后,就是曲毓琬昨天下午出川的那條官道。以前,曲峻原帶著曲毓琬進山打獵,來過這里。
現在,離開魏卿塵回家,就有可能錯過他,再見,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這么珍貴的機會,曲毓琬不想放棄。
可是繼續留在他身邊,總要找個理由吧。
曲毓琬苦思冥想半天,實在找不出一個合理的借口。在魏卿塵看來,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現在各走各的就是了。
躊躇之間,丁壯和樵義夫回來了。
“你們這么快就把他埋了?”曲毓琬不敢相信,以前她看過鄉里的老人過世,只是挖墳,就得大半天,等把人埋下去,怎么也得兩個時辰左右才能做好。
這才多大會兒功夫,這兩人就回來了。
“快嗎?”丁壯走到曲毓琬身邊,雙手叉腰問道。
曲毓琬看向魏卿塵。他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是挺快的。”曲毓琬間魏卿塵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懨懨的。
“你怎么還不走,莫非真的看上我家頭兒了?哦,還有,你昨晚刺破了我的衣服,你得賠我。”大壯伸起自己的胳膊,腋下的衣服上一個整齊的口子。
“好,你帶我回家,我讓我二娘給你一套新衣。”曲毓琬看著丁壯的破衣服,終于找到了不離開魏卿塵的理由。
“小姑娘,你不知道回家的路嗎?”樵義夫顯然不相信,一個半夜在山上躲過野狼的女子,會不知道回家的路。
“我是被綁來的,我不知道這是哪里。”曲毓琬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還不忘趁機偷看一眼魏卿塵有沒有看自己。
“剛才那人,你可認識?”樵義夫問道。
“你說你們埋掉的那位?認識,就是他找的人綁了我,后來,我又把他綁了。”
“我說你這小姑娘,人不大,心倒是狠,你把他綁去喂了狼,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丁壯昨晚可是見識過曲毓琬那招招致命的狠辣的。
“不是,我沒有。”曲毓琬怕魏卿塵誤會自己是個心狠手辣見死不救的人,急忙向他們解釋。
“我昨晚把他綁了之后,他以為我要殺他,就嚇尿了,我嫌他臟,不想和他共處一室,就把他拖出去了。
等狼來的時候,我想打開門把他拖進來的,可是我剛一開門,一匹狼就撲了過來,嚇得我趕緊關上了門,不然,現在還得麻煩你們也把我一起埋了呢。”
魏卿塵側目看向草屋的木門,確實布滿了新鮮的劃痕,看來這小姑娘沒有說謊。
“哦,原來如此,那他為什么要綁你?你昨晚又為什么要殺我?”丁壯看起來憨憨厚厚的,誰知道他是個話癆。
“你們拍門時,我睡著了,我以為,以為你們是熊。”曲毓琬真后悔說出了這句話,眼前的魏卿塵謫仙一般的美男子,怎么會是熊呢。
“你們拍門的聲音,和熊拍樹干一摸一樣的。”曲毓琬解釋道。
“哈哈哈!”丁壯大笑起來,“你看看,看看,有我們頭兒這么好看的熊嗎?頭兒,她說我們是熊。”
樵義夫滿臉黑線,“丁壯,別說了。”
魏卿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