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永定門外,三個人牽著馬,交了進城稅后,走入了北京城。
三個人一老兩少,老的大概五十歲上下,年輕的只有剛剛二十出頭。三人都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顯然是從很遠的地方急著趕來的。
其中一個年輕的后生,嘴里不滿的嘟囔道。
“老爺您是來做閣老的,還用交什么進城稅啊?”
老人呵呵笑笑,打量了一圈已經變得不一樣的北京城,看到沿街的集市格外紅火,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慢悠悠的說道。
“人啊,不管做什么都得有規矩。更何況進城稅也沒多少錢。”
老人仿佛第一次來京城般,對很多東西都感覺分外的新奇。先是去了城西北方向,正在修建的學院,又參觀了被人們稱贊為‘國之利器’的水泥。
就這樣,一路晃晃悠悠的在北京城轉了個遍。
一點也看不出著急的樣子。旁邊兩個貼身保護的年輕人可是知道,這位為了能夠快速趕到京城,乘了匹快馬,幾乎沒有停歇的就趕來了。
身后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估計才剛出了山東吧。
現在再看這位老人家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兩個年輕人有些摸不準對方的脾氣了。到底是急呢還是不急?
正在這時,不遠處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從不遠處氣喘吁吁的快步走了過來,喊道。
“周閣老,小的可算找到你了。”
周永春看向來人,嘴角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小聲說道“終究還是來了。”
身旁兩個貼身護衛的年輕人一愣,不知道自家老爺究竟是何意。
這時,那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已經走近到近前,拱手道。
“周閣老真是好雅興啊,特來觀賞陛下為宮里的閹人們修建的住宅區?”
“哦?這里就是陛下為宮里宦官們的修建住宅區?”周永春在北京城里隨便逛逛,沒想到走到了這里。看了看不遠處正在丈量面積的匠人們,不解的問道。
中年人笑笑,向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說道。
“陛下仁慈,專門給年老的閹人們修建了一處養老居住的地方,還特地賜名‘中官村’”
聽到這里,周永春表示了解的點了點頭。
又聽到中年說道“周閣老果然是急性子,比我家老爺預料的早到幾日啊。”
周永春淡淡的道“為國效力,周某怎敢不盡力。”
“你家老爺是?”周永春問道這里,眼睛已經微瞇了起來,看向對方。
中年人明顯沒有料到這位陛下欽點的閣老,脾氣竟然這么古怪,才剛見面不久,態度就在慢慢轉冷。不敢得罪,趕忙說道。
“我家老爺是禮部孫尚書,和周閣老有過一面之緣。這不聽說您剛到京城來任職,特地騰出一處院子,供周閣老您和您的家人落腳所用。順便為您接風洗塵。”
周永春冷笑了著說道。
“替周某謝謝你家老爺了,無功不受祿,周某怎能平白受人恩惠呢。”
中年人好說歹說,周永春死活不同意,而且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最后甚至要讓那兩個年輕護衛趕他走了。
中年人最后只好悻悻作罷。
望著中年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周永春憤怒的把對方遞給自己的請帖摔在了地方,說道。
“想陷我于不忠,不當人子!”
周永春向四周看了一眼,繼續說道“我到京這么久了,該來的已經了。走吧,該進宮面圣了。”
乾清宮中,朱由校正在桌前批閱著奏疏。
旁邊王朝輔輕聲稟報道。
“陛下,周閣老今日進京了。”
“嗯。”朱由校頭也沒抬的繼續著手里的工作,看似隨口的問道,“都和什么人接觸了?”
朱由校問的隨意,可王朝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