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承認對方戳中了最能打動她的一點。
那么,沈長老煞費苦心行此之事,又是有何緣由與目的呢?
事情其實很簡單,那是因為碧瑤出手了!
短短數日時間,祁、沈二人親自見證了碧瑤對鬼王宗的掌控之力。在未曾戳破最后一層窗戶紙的前提之下,碧瑤動用所有人手,布下了一層密不透風的封鎖!
當二人驟然警覺時,驀地發現他們一群人出了守在山腹密室入口外,偌大狐岐山,居然再無他們可以前往之處!他們與鬼先生,一齊受困山腹,被徹底隔絕在內,如同籠中之鳥無處可逃!
祁、沈二人非常清楚,若非對方投鼠忌器,沒有放手施為,否則覆滅他們只在頃刻之間!
如此危若累卵的局勢,鬼先生看得透徹,并且心有所持才能鎮定自若。
可祁、沈兩人卻是徹底坐不住,甚至祁長老內心之中早已深深后悔!鬼王宗從道行精深的高手,到年輕一輩出眾的人才,大部分都歸屬于碧瑤一方。祁、沈二人掌握的,不過是同樣一群頑固腐朽的少數,以及自行培養難成氣候的下屬。
如今碧瑤真正對其發力,他們往日依仗的力量立刻被限制到死,寸步難行!
兩人自也不愿就這么坐以待斃。
苦苦尋思許久之后,終于發現了狐岐山那被人遺忘,且最后一支有可能被爭取到手的力量,正是西山僻靜庭院療養的合歡派金瓶兒一行!
當然,他們也知道想以合歡派十幾個傷病之人與整個鬼王宗相爭極不現實。可他們也并不是需要金瓶兒一眾人的戰力,而是想暗中爭取道她們,借此作為橋梁突破封鎖,溝通外界!
“四靈血陣”,可還有一靈尚未歸位呢!
為保證此行隱秘,祁、沈一眾調動了所有的力量,悄然隱去沈長老的行蹤,讓其來到狐岐山這一處被遺忘的莊園,方有上訴之事。
且說金瓶兒懷著復雜心緒,也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幽幽嘆道:“長老莫要說此荒唐之言,合歡派早已在獸妖浩劫下覆滅,晚輩如今只是鬼王宗微末嘍啰,何德何能敢言什么復興重振的大話?”
沈長老臉上露出些許笑意。
他知道,對方越是這樣說,便越是意味著當真在乎。如此一來,他便算是放心幾分。沈長老與頑固不化卻又無甚能為的祁長老不同,早在來此之前,他便在心中有過腹稿,對如何說服金瓶兒暗中投向自己頗有把握。
是以接下來,沈長老極盡唇舌之能,或是威逼或是利誘,說得金瓶兒眉頭越皺越深。尤其是當沈長老見火候已到,說出山腹“四靈血陣”的些許隱秘,頓時讓覺察到近日暗流涌動的金瓶兒駭然失色,萬分動容!
“‘四靈血陣’?!”
金瓶兒驀地恍然,她對鬼王宗當年流波山異動總算有了真相!
“事件竟有如此奇陣,當真不可思議!”
沈長老臉上隱有自得,卻故作淡然道:“青云山能有‘誅仙劍陣’傳下,威震九州,我們又何嘗不能尋來這般絕世奇陣為憑?——金師侄,話已然說盡,不知你現在想得如何了?”
金瓶兒此刻的神情有些古怪。
既不是遲疑,也不是心生震撼之下的敬服,反倒是某種失落的遺憾與感慨。沒等沈長老深思,金瓶兒便已然開口:“長老有此依仗,若是能早些言說,晚輩恐怕早就心悅誠服!可如今——”
沈長老眉頭一皺:“怎么,你如今另有想法?”
金瓶兒搖了搖頭,緩緩道:“也不是晚輩有什么想法,只是在此之前,不知長老能否就晚輩師妹無心之過大度諒解?”她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晚輩也是在方才嗅到發作的異香,才知她竟如此膽大妄為,冒犯尊長!”
沈長老聽得莫名,可隨即鼻端飄過一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