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匹高大的白馬馳騁在田野小道上。
張易之臉色平靜,目光堅毅得如同夜里的星辰。
自穿越以來,環(huán)境的不適應(yīng),對前世親人好友的思念,張易之其實面臨著空虛與情感缺失,心靈四處游蕩,找不到駐足的地方。
隱隱產(chǎn)生一絲戾氣。
這股戾氣被他刻意壓抑住,而現(xiàn)在。
該爆發(fā)了!
……
寅時,天還沒亮。
神都城外一里處。
刺骨的寒風(fēng)不停地呼嘯,張易之的袍角被風(fēng)卷得呼呼作響,英俊的眉鬢上也結(jié)起了霜。
他牽著馬緩緩步行。
唐朝實行嚴(yán)格的宵禁制度,禁止夜行,禁止半夜在城里游蕩。
除非有特大軍情,或者有準(zhǔn)許令牌,否則一律不準(zhǔn)入城,違者直接緝捕。
位于城門坊腳的武侯鋪,在夜間由金吾衛(wèi)駐守,負責(zé)城內(nèi)外的宵禁。
張易之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所以等城門開了再進城,順便找個鐵匠鋪。
牽馬步行小半個時辰,張易之借著城墻上巡邏的亮光,看見官道旁邊幾家小店,酒肆、糧鋪,布行,鐵匠鋪等等。
鐵匠鋪門口,能看見里面的火光。
“咚咚咚~”
張易之不停的敲門,鋪子里還是沒人回應(yīng)。
“大半夜的吵個鳥?明早再來!”
終于,鋪子里響起不耐煩的嘶啞聲。
咚!
張易之置若罔聞,繼續(xù)猛敲。
不多時一個光著臂膀的黑壯男子打開門,嘴上嘟嚷道“賺點錢真他娘的難,進來吧!”
屋子正中放個大火爐,爐膛內(nèi)火苗直躥,鐵匠借著光審視著眼前這位顧客。
實在是貴氣,這等公子哥咋跑俺這鐵鋪來了。
鐵匠被吵醒的怨氣也消了,笑著問“郎君,要什么?”
張易之拔出別在腰間的劍。
“磨劍!”
甚?
鐵匠嚇一跳,慌忙道“朝廷不許民間鐵匠鋪私下鑄刀劍,磨劍也是違法的啊,俺可不敢。”
要知道,他平常接的都是農(nóng)具,如耙、鋤、鎬、鐮等。
若是生活用品,如菜刀、刨刀、剪刀等物,還得事先報備。
絕對不敢涉及長刀利劍。
張易之沉默不說話,從袖子里掏出一塊長方形的金鋌。
他淡聲道“十兩。”
鐵匠目瞪口呆,差點被金燦燦給晃暈了眼。
嘶!
十兩黃金,六十多貫錢!
比他兩年打鐵賺的還多!
僅僅是簡單的磨劍。
該不該接?鐵匠這一刻很矛盾。
很明顯這小郎君是去殺人的,大半夜來磨劍,不殺人難道殺雞么?
錢的誘惑終究戰(zhàn)勝了理智,鐵匠搶過金鋌,用牙齒狠狠咬了一口。
“郎君稍候,俺給你去磨劍!”
鐵匠瞅著劍刃的銹斑,拿手指摩挲了一下,忍不住吐槽
“依俺看,這已經(jīng)不是劍,鈍得像一塊劍形的鐵!”
……
卯時末,旭日東升。
鐵匠汗如雨下,一身腱子肉也酸痛難忍,終于勉強把劍刃磨得锃亮,但遠遠達不到光滑鋒利。
“郎君,將就著吧,俗話說十年磨一劍,俺幾個時辰能磨到這份上,竭盡全力了。”
張易之接過點點頭,昨天此劍是中看不中用的擺設(shè),現(xiàn)在雖然稱不上削鐵如泥,但用來殺人。
足夠了。
“鐺!”
隨著遠處城墻的鐘聲敲響,城門已開。
張易之收劍入鞘,臨走時還順走鐵匠鋪一根粗繩。
……
神都城大街,一個俊逸的男子騎著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