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話題道:
“聽杏兒說,你親手做了一件衣袍?”
他下意識認為,葳蕤是做給他的,心中不禁有道暖流淌過。
裴葳蕤嗯了一聲,眼底有絲不易察覺的慍怒,回去要好好教訓貼身丫鬟,什么事都往說。
“不必太辛勞,你這樣我會心疼的。”楊玄琰略有感動。
他能和這樣美貌又溫柔賢惠的女人定下婚約,該是多大的榮幸啊。
裴葳蕤低著頭,突然感覺不舒服,像是自己做錯什么事一般:
“我回去了。”
她丟下這句話,福了福禮,不顧楊玄琰愕然的神色,緩移蓮步離去。
園林外,她登上馬車,正打算招呼車夫回店鋪。
可在看到從園林走出的那個面具男子,一瞬間心中咯噔,鼻息驟然亂了。
怎么這里都能碰見他,難道這就是宿命的相逢么?
張易之微微抬眼,望見十幾步外的裴葳蕤,揮手讓冒丑等人候著,便邁步過去。
裴葳蕤薄唇輕抿,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繡鞋尖尖。
此刻,她眸子閃爍著隱隱的期待,但過了很久,也未見有話語傳來。
這讓她眸子之中,神情黯淡了不少,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你今天很漂亮。”
溫潤帶著磁性的聲音終于在耳畔響起。
裴葳蕤感覺自己的心忽然跳的很快,這種忽然而來的驚喜,有點猝不及防。
“哦。”
她抬起頭,輕輕地回了一聲。
眸里卻似乎亮晶晶的,像星光落入其中一般。
張易之直視著她,心中不由感慨。
這副姿容,當真說的上是禍國殃民。
“文會上你旁邊的是你未婚夫?兩人倒是郎才女貌。”
張易之笑了一聲,神色沒有情緒波動。
“我……”裴葳蕤捏著裙角,想解釋卻啞口無言。
“管好他,他要是再出言不遜,我不介意跟小人物計較。”
“你應該知道,我踩死他,就像踩死一只螻蟻一樣輕松。”
張易之斂下眼眸,平靜開口。
裴葳蕤輕咬唇瓣,語調帶著幾分柔弱小聲道:
“你上次挾持我,欠我一個人情,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張易之凝視著她,面上神色瞧不出個喜怒來:
“你有什么面子?”
話語雖平淡,但裴葳蕤能感覺到十足的冷意和漠然。
這一刻,她陡然覺得更輕松愉悅,這副語氣拉進了距離感。
難道自己是受虐體質?為什么更會喜歡他冷漠的模樣?
就在胡思亂想之際,聽到輕緩的腳步聲。
她脫口而出道:“等等……”
張易之轉頭看她。
“你上次不是想買絲綢么,我……我先送你一件樣本。”
裴葳蕤聲音微顫,似乎極為緊張。
說完忙登上馬車,張易之邁步過去,掀開車簾鉆進去。
車廂帶著幽蘭的氣味,裴葳蕤沒想到他直接進來,略有局促的指著軟墊。
上面一襲嶄新的白袍,白得似雪,張易之拿起它,純絲織作,光滑細膩。
一邊袖子繡著玫瑰,一邊袖子繡蘭花。
樣式精美至極。
“這是特意給我的?”張易之看向她。
裴葳蕤退了一步,輕柔細弱的辯解,“我還想做成那單生意,所以先讓你驗驗錦容鋪的手藝。”
“誰織的?”張易之盯著她的眸子。
“聘請的女工。”裴葳蕤聲若蚊吶。
張易之沉默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