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哀嘆:“國之不幸,黎民遭殃啊!”
浣蘿帶著哭腔悲切地說道:“可否停車!我要給那個母親一些吃的。”
司馬韶阻攔道:“浣蘿,萬不可下車,這些難民自有官府安置,我們一路上見了那么多難民,你自己一人能救得過來嗎?”
王衍也勸阻道:“慕容姑娘,王爺說得對,你尚且年幼,不知人心險惡,你若一時憐憫那個婦人給予一些食物,其他難民就會立刻對她母子二人下手,你這么做不僅幫不了她,反而會害了她。”
浣蘿哀切不語,只是一個勁地掉眼淚。司馬韶安撫道:“慕容姑娘,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切莫兀自悲傷,傷了身子。”
王衍對司馬韶說道:“王爺,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前往新安縣府如何?”
司馬韶點頭道:“好!去了那邊,我們也好了解一下情況。”
來到新安縣府,新安縣令裴志、主簿韓漪和錄事史荀況早早在縣府大門口迎接。
司馬韶剛一下馬車,裴志跪拜道:“新安縣令裴志叩見青陽王殿下。”
司馬韶說道:“裴縣令不必多禮,今日我們只是在貴縣暫居一宿,明日還要動身趕往長安。”
裴志長嘆一口氣:“王爺想必是為長安浩劫一事而前往長安的吧?”
司馬韶問:“裴縣令為何知曉?”
裴志說道:“王爺看到大街上的那些難民,就是從長安逃難而來的。”
王衍聞聽怒目,有些頤氣指使地責備裴志:“裴大人,你身為大晉父母官,為何不將這些難民妥善安置?大晉官員若都像你這般,對這些難民聽之任之,只怕大晉疆土又會出現第二個成國。”
裴志一臉委屈地說道:“王大人,您這可是錯怪小縣了,在大人們來之前已經有三波難民經過,如今縣府糧倉存儲的糧食早已發放殆盡,小縣也無能為力啊!”
主簿韓漪也解釋道:“是啊!小人曾與錄事史一同紀錄并規劃難民安置的具體措施,在難民來臨之前,縣府糧倉存儲的糧食有一萬一千三百二十五石,我們就是按每人每天最低二斤口糧標配去發放,也勉強撐過兩波難民,誰曾想這第三波難民到來,我們已無糧可賑災,只能眼睜睜看著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司馬韶示意道:“好了好了!本王來這里不是要責罰你們中的任何人,今日本王只是想來了解一下情況。”
裴志說道:“王爺,外面風寒,有什么話我們到府上說。知道王爺路過長安必過本縣,本縣特備一些飯肴恭迎王爺到來。”
王衍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方才還說縣府無糧發放難民,怎么就大酒大肉犒勞我們?”
裴志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領著眾人來到縣府大廳。待一行人看到桌上擺的飯肴,全都傻了眼,沒有什么大魚大肉,只有簡單的黍米做成的飯團,面餅若干,菜也稀少單一,只有民間百姓常見的葵菜(冬寒菜)和芋頭湯,根本沒有大家所想象的美酒佳肴。
司馬韶有些驚訝,裴志面帶羞愧地說道:“請王爺不要見怪,本縣只有這些能款待諸位了,還望見諒。”
王衍也是驚訝地問道:“裴縣令,每日吃得都是這些?”
裴志苦笑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了啃過的胡餅,道:“這就是本縣與屬下們每日的干糧。”
司馬韶眼睛一酸,強忍著說道:“沒想到天子腳下的司州管轄之地尚且如此,更不用想遠離天子之地的州郡了。裴縣令,你們受苦了。”
裴志做了個請的手勢,眾人依次入席。
裴志看到司馬韶身邊的浣蘿說道:“姑娘,這些飯菜比較粗糙,恐難以下咽,實屬本縣失誤,不如這樣,本縣讓后廚再給姑娘熬制一碗米粥如何?”
浣蘿拿起筷子,堅決地說道:“不用,小女能吃的下。”
浣蘿剛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