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非常清楚的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有急迫感,正因為他的急迫感,有時候朱瞻基做出的決定會讓很多人不理解,可是經過時間的驗證卻又發(fā)現他的決定是正確的,這也是他威望與日俱增的原因。
所有人都愿意跟著一個一直走在正確道路上的領導者,而不愿意跟著一個一錯再錯的領導者。
對于朱瞻基提出的問題,眾人誰也給不出答案,這是因為他們的思維里農桑才是國家的根本。
看著眾人誰都不做聲,朱瞻基輕咳了一聲“咳!咳!”
眾人的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朱瞻基看著眾人說道“你們看到的是個人的利益,所以你們的首選就是哪個掙錢多就選哪個,這是人之常情,畢竟人都是逐利的。
朕看到的首先是國家利益,然后才是個人利益,與‘保潔日化’相比,‘全聚德’的利潤只有前者的三分之一,然而朕看重的是一個商鋪或者說作坊能夠帶動的就業(yè)人數。
直接依靠著‘全聚德’吃飯的人有幾百人,這些人在為‘全聚德’創(chuàng)造利潤的同時,他們也養(yǎng)活了一個家庭,因為有他們的工作,至少他們家庭不會為了三餐發(fā)愁。
這還是直接影響力,間接的影響呢?房山縣一縣的百姓,因為養(yǎng)鴨、種藕、養(yǎng)魚,日子都好過起來,這都是‘全聚德’的功勞。
若是整個大明有一萬家這樣的商鋪,又能解決多少人的衣食問題?老百姓手里有了余錢,才敢花錢。
原本一年換不了一身的衣裳,也許手里有了余錢之后就能一年做上兩身。家里的茅草房是不是也應該換成磚瓦房,平時不舍得喝的燒酒是不是也能喝上一點兒!
一個人的改變對于整個大明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若是大多數百姓的日子都得到了改善,是不是反過來又能刺激商業(yè)的發(fā)展?
商業(yè)發(fā)展起來之后,朕能收到的商稅也會越來越多,這些收上來的商稅又能通過投資道路、工業(yè)等返回民間,促成一輪完整的商業(yè)循環(huán)。這才是稅收的真正意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聽了皇帝的話,眾人恍然大悟,原來皇帝更看重的是一個作坊能夠解決多少百姓的營生,不能解決百姓營生的商業(yè),掙多少錢對于國家來說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臣明白了,可是陛下是人都是逐利的,如何讓有錢人將錢投入到用人更多的產業(yè)中,而不是利潤更高的產業(yè)中?”張輔第一個反應過來。
張輔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朱瞻基頷首道“英國公這話問得好,控制資本的流向是一個官府的責任,錢用好了能夠促進國民經濟健康發(fā)展,用不好可能會讓一個國家瞬間轟然倒塌。
官府手中掌握著征稅之權,完全可以通過稅收的杠桿調節(jié)資本的流向,比如我們需要資本流向勞動密集型產業(yè),這樣能夠提高百姓的就業(yè)率。我們就可以給予這樣的工坊一定的稅收優(yōu)惠,甚至第一年可以免征營業(yè)稅。
若是要控制資本不讓其流向奢侈品等并不需要多少人工的產業(yè),那就對其征收大額的稅收,比如青樓這樣的暴利行業(yè)就應該加大稅收力度,至少要繳納營業(yè)額一半的重稅。
通過重稅遏制這種不道德的行業(yè)存在發(fā)展,同時也能讓想進入這個行業(yè)的人掂量一下,是否有利可圖。”
“陛下的想法是好的,不過臣還是要潑點冷水,這稅誰來征,如何征稅可有什么具體的章程,什么樣的政策在下面胥吏的盤剝之下也會走樣,本來是好的政策結果卻變成了惡政。”
“英國公所說的不是收稅的問題,而是收稅人員的管理問題,這需要設計一套收稅辦法,并且收稅人員要有一個專門的收稅部門,每年要對這個收稅的部門進行考核。
在朕看來大明存在的最大的弊端在于收錢的與花錢的是同一個人,比如一個縣的知縣,他既負責收稅,同時又負責將稅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