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軸轉了好幾天,尤可追感到渾身酸痛,現在一躺到床上,就能迅速入睡。酒店的床真是軟啊,她享受那種慢慢陷下去的美好感覺。
有時候,刺耳的鈴聲令人厭煩,有時候美妙的音樂也會令人厭煩,只要它變成鬧鈴,再美妙也變了味兒。
她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了,脖子落了枕。她在心里暗罵兩句,費力地翻了個身,抓起了手機,看都沒看就接起了電話。
“你人呢?”
“哎?”
馬佳會立馬聽出了她昏昏欲睡的狀態,“還睡呢!都已經十點了!”
“啊!”尤可追瞇著眼看了眼時間,“靠!”
她剛準備翻身下床,脖子立即傳來了一陣酸痛,“啊!”
“你沒事吧!忘了定鬧鐘了?”
尤可追吃痛地喘著氣。
“你別急,先聽我說!剛剛老蔣來找我了,他提出了一個推測。”馬佳會說道,“他認為殺死席金盞,哦,不,殺死吳迢的人,可能是個女的。”
“啊?”
“嗯。他不是一直在研究現場的痕跡嘛!注意到了幾點,首先就是那個鞋印,42碼的鞋子沒錯,但鞋底的紋路與趙堅強的鞋子不符。”
“不符?兇手不是想嫁禍給趙堅強嗎?”
“是的,鞋底的紋路大致相同,但每個人行走的姿態不同,所造成鞋底紋路的磨損程度也不同,磨損的位置也有差異。老蔣說,兇手極有可能買了一雙和趙堅強相同的鞋子,希望嫁禍給趙堅強。趙堅強鞋子磨損的地方,在現場留下的紋路卻是清晰的。”
“那是有可能!就憑這點,可以證明兇手是女人?吳迢雖然不算強壯,但要勒死他,恐怕對力量也有要求吧。”
“你還記得705房間衣柜前鋪的地毯嗎?”
“那不是每個房間都有嗎?發現了女人的毛發?”
“不。不是毛發,而是一條壓痕。這也是老蔣才發現的,據他分析,這是兇手單腿跪著留下的痕跡。上面的一個橢圓形痕跡是膝蓋的壓痕,下面的小痕跡是鞋尖。她保持著單腿跪下的姿勢。”
“如果痕跡是鞋尖,怎么會判定是女性呢?”
“不是按照鞋尖的痕跡來判定的,而是按照膝蓋到腳尖的長度,推算出整個人的身高,大約在1米58到1米62之間,而這個高度,能把所有的男性嫌疑人都排除了。得到了這個結論,老蔣又重新檢查了陽臺上留下的鞋印。他讓一個42碼的男同事和一個1米60身高的女同事穿著相同的鞋子來回走。發現女同事在鞋子里面塞了些襪子后,走出來的印記和現場發現的痕跡很相似。所以,大致可以推斷出行兇的是女性。”
尤可追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說道“包梵聲和呂繁星應該都符合這個身高區間,就不知道朱霜艷符不符合了。”
“也符合,朱霜艷1米62。包梵聲案發時和你在一起,呂繁星也整晚沒有出過門。只有朱霜艷有可能了。我懷疑,我們之前的想法錯了。朱霜艷其實和梅之弦是一伙的。不然怎么解釋梅之弦要開這兩間房間呢?”
“啊!”尤可追覺得頭更沉了,“可怎么解釋梅之弦突然失蹤呢?如果他們是一伙的,梅之弦更應該將房間收拾得干干凈凈,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啊!”
“怕是朱霜艷反悔了,想要梅之弦一個人背這命案。”
“不!”尤可追甩了甩腦袋,立馬扯痛了脖子,“啊!”
“怎么了?”
“沒事!落枕了。馬隊,你別忘了,梅之弦加入這個復仇計劃,是為了替甘天悅報仇。”
“沒錯。甘天悅的死,是因為吳迢死了,她從包梵聲那里得知了真相后,傷心欲絕,覺得自己也有責任,所以選擇了自殺。但是現在呢!梅之弦發現吳迢并沒有死啊,他化身席金盞,活得好好的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