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無聲處聽驚雷,于星空下數灰塵。
塵小九瘋魔般的一棍接著一棍敲擊著神道令牌,眼眸中卻流淌著深邃神秘的光,讓人無法捉摸。
神道力量受到塵小九的干擾,停滯一瞬,使得天穹之上短暫退卻的毀滅天眼進一步壓了下來,一股濃烈霸道的天道氣機洶涌而現,意圖擊穿神道令牌設立下的“薄紗”。
突然恢復正常的天道秩序使得忙不迭騰挪而至的神道三道神魂齊齊嘶吼一聲。
伴隨著班里的的嘶吼聲,一道血光如同天幕垂落落入在場所有生靈眼中:
“血色地獄,諸天降臨,神靈牧歌,一念永恒”
每一個字如同天地間最為鄭重的宣誓,不可忽視,貫穿所有生靈識海。
一縷縷血色從之前被東方位神魂祭出的神秘血液中抽離,鋪天蓋地的涌向塵小九。
而強行催動神秘血液的東方位神道神魂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就像是被煙雨籠罩的瘋狗,不知道該以什么姿態應對這個世界。
面對被徹底釋放的神秘血液,舉棍橫掃八荒的塵小九在渾身顫抖。
這顫抖并不是說是因為懼怕,只是因為壓抑不住的興奮。
被又一次激發的戰意所籠罩的塵小九停下手中的動作,靜靜的等待著血色地獄的形成和最終決戰時刻的到來。
而在世界之外,神道令牌釋放的神道力量之下,其他生靈也慢慢回來,警惕的掃量著四周神道三者神魂,不敢有一點放松。
與這樣的凝重場面形成反差的是神洲書院院長的淡然一笑。
踱步于混沌虛空之中,抬頭仰視著第一次降臨的血色地獄,神洲書院院長如同一個久未見雨的孩子等待著風雨交加,并且嘴里還一直念叨著:
“任何事物和生靈的龐大都是相對而言的”
“蜉蝣一瞬,人生百年,相對于人的一生,游蕩于虛空的微生物不過是滄海一粟”
“但是在浩瀚星空之下,人的一生又顯得那么短暫,如同一顆流星一般閃爍光與暗之間,僅僅在某個既定的空間和恰當的歲月,給某些生靈留下一抹供回憶千百年的璀璨畫面”
“星辰不朽,宇宙深邃,可是這一切在紀元更替和輪回面前又顯得不值一提”
“清風、明月、晨曦和感情,都是可遇而不可及的事物,遇到了當珍惜……”
神洲書院院長神神叨叨的訴說著一堆聽不懂的廢話,一步邁出,消失不見。
瞬息之間,神洲書院院長的身影出現在了神道令牌之前,兩根手指微微夾住攜帶恐怖力量的黑鐵玄棍,隨即又側手一彈,“輕而易舉”的將黑鐵玄棍彈出既定發向,為夢想愛血色地獄降臨前的微末瞬間泯滅神道令牌。
眼瞅著失去了最后的機會,塵小九把手抽回了黑鐵玄棍,靜靜的看著神洲書院院長,眼中驚起一絲波瀾。
神洲書院院長則是笑瞇瞇的回敬了塵小九一個明媚如陽的笑容,隨即轉身一把抓向神道令牌,沒有一絲猶豫。
若說神洲書院院長的出手是所有人沒有想到了,那此刻神洲書院院長企圖抓取神道令牌的舉動更是讓在場生靈覺的匪夷所思。
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眼下都不是神洲書院院長動手的一個好時機。
神道三道神魂頂著被這方宇宙同化的危險顯露在眾人面前,就意味著不死不休的決心。
神道的目標是塵小九,是世界樹,是葬土世界的投影。
神洲書院院長本可以坐山觀虎斗,而后等到鷸蚌相爭,使得他們這個本土漁翁得利。
但是神洲書院院長在所有生靈都沒有猜測道的情形之下毅然決然加入了戰局。
頭頂著成型的血色地獄,前方是籠罩中神洲大地的神道令牌,神洲書院院長如同一個虔誠的窺月者,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惦記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