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嚴格意義上說起來,那件有關(guān)外客官吏的事情,對嬴淵來講,不過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罷了。
他之所以要很無情的報復(fù)對方,就是想讓世人看看,即使自己不參與政事了,冠軍侯府的威儀,也不是小貓兩三只就可以冒犯的。
也是從那以后,李斯但凡聽到有外客官員對嬴淵出言不遜,立即就會大嘴巴子抽過去。
他現(xiàn)在和嬴淵雖然是政敵,但他還是很尊重對方的,畢竟,對方身上所獲得的功績,理應(yīng)受到全天下所有人的尊重,哪怕這個人是敵人。
不到而立之年,就將常人一生難以企及的功績完成了,古往今來,也算是獨一份了。
李斯站在侯府門前,徘徊良久,最終聽到嬴淵愿見自己的消息后,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不管怎么說,自己是帶著誠意來的,對方應(yīng)該不至于將自己拒之于千里之外。
互為政敵,來到此處,按理來講,李斯應(yīng)該會感到害怕或者忌憚才對,事實上,走進侯府之后,他反而平靜了起來,內(nèi)心當(dāng)中無絲毫波瀾。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嬴淵想讓自己死的話,那么自己絕對活不過三個時辰左右,除非一直躲在王宮里。
所以,對方是不可能殺了自己,相反,為了避嫌,還會在侯府里好好招待或者保護自己。
保護或許會有,但是招待
嬴淵還真沒有給他這個面子。
說是保護,也有些勉強。
總之,自從李斯踏進侯府之后,就沒少遭遇府中侍衛(wèi)下屬等白眼,甚至他能依稀感覺到,有幾個人的目光特別不善,簡直就想活活撕了自己一樣。
不過,他還是沒感到忌憚。
敵國都城都去過,這冠軍侯府,他自然也不會驚懼。
倘若被這種陣仗嚇到,那么,他也不配做大秦的長史,外客官吏的精神領(lǐng)袖了。
嬴淵并沒有將他請到正堂,而是孤身一人,坐在一間小小的涼亭中,欣賞著眼前的花草樹木。
“侯爺,你我應(yīng)該至少有一年半載未能相見了吧?”
李斯笑著走向前去。
嬴淵嘴角微微上揚,莞爾一笑,伸出一手,示意他落座。
李斯倒也不客氣,他坐在位置上以后,撫須說道“侯爺自從決定不參與政事之后,難道就每日在家里賞賞花,種種樹?倒也稱得上是閑情逸致。”
嬴淵搖頭笑道“你可知今日我為何會讓你進府?”
秦國的王公大臣幾乎人人清楚,他是不喜歡對方的,甚至現(xiàn)在都不愿和對方有半句話的交流,這次沒有猶豫就讓對方進府來見他,屬實讓人感到有些意外。
“侯爺是有事情想要對我說?”
李斯挑了挑眉頭,好奇問道。
嬴淵豁然起身,目視前方,感慨萬分道“一來是確實與你多日未見,二來,心里有些話,不吐不快。”
“臣洗耳恭聽。”
李斯鄭重作揖道。
嬴淵揮了揮手,“在我這里,不用拘束,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頓了頓,他直言笑道“想想還真是造化弄人,我剛從隴西回到咸陽的時候,你我還稱得上是朋友。
那時候的你,并不是權(quán)傾朝野的長史,我也不是功無可封的冠軍侯,你我之間,還遠沒有鬧到今日這種不可開交的程度。”
那個時期的他們,可以稱得上是資源共享、謀略共享了,兩個人只有一個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想要嬴政親政。
然而,在呂不韋死了以后,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漸行漸遠。
直到現(xiàn)在,成為了政敵。
聽到這里,李斯也是感到唏噓不已,他沉重開口道“侯爺,如今國家策略,是要一統(tǒng)天下,然而對外作戰(zhàn),離不開您。
倘若您愿意重返廟堂,管理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