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卓華臉上的痕跡都還能瞧見,顧夭夭深吸了一口氣,這氣,她暫且咽下,“你尋我何事?”
總覺得,葉卓華無事不登三寶殿。
葉卓華從懷里取出了一個精致的琉璃瓶,“想著你昨夜摔的不輕,給你送點藥。”
顧夭夭掃了一眼那瓶子,單單從外頭來看,打造的這般精致,該是值點銀錢的,顧夭夭嘖嘖了兩聲,“葉大人這是,發達了?”
“哪能。”葉卓華搖了搖頭,“只是我父親快回來了,想著,我家該不會這般,貧瘠了。”
葉尚書回來,必然能立了軍功,屆時皇帝的賞賜定會下來。
話雖這么說,可想著葉卓華拿出來的那一抬抬的聘禮,顧夭夭總覺得心口堵的慌。
懶得與他說話,便將頭轉到另一邊。
看顧夭夭像是真的生氣,葉卓華便搬了凳子,又坐在顧夭夭的對面,“可讓府醫瞧過了?”
“不過是碰了一下,用得著那般麻煩?”顧夭夭不以為意的來了句。
若非瞧在葉卓華的臉上的那一道上,顧夭夭總得來上一句,“多事。”
葉卓華卻是不依不饒的湊過來,“可不能大意了,要不,我幫你看看?”
聽的這話,顧夭夭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她傷的是膝蓋,若是讓葉卓華瞧,豈不是連腿都讓他看見了?
又不是真的成親,哪能這般親密?
瞧著顧夭夭的反應,葉卓華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只將那藥往顧夭夭跟前推了推,“我說笑的。”
而后,趕緊轉移了話題,免得真將顧夭夭惹怒了。
靖王這被罰的急,明日便要起身過去了,葉尚書的案子,估摸今日就有結果,總的來說,這事好事。
靖王此去,算是到了他們的地盤,絕不會讓他好過了。
待大軍歸來,便是靖王退出奪嫡之戰之時。
而皇帝這邊,倒是感覺出不對來了,事情雖說都是他安排的,可次次卻是對葉卓華這邊有利,自是懷疑,跟前有吃里扒外的人。
想來,跟前的宦者是要換的。
只要他換人,便是對葉卓華有利。
說起正事,顧夭夭自然是一臉的嚴肅,既如此前途一片大好,京城這邊靖王不在,想來也沒有什么威脅,“過兩日,我回一趟江南,我長姐這,便拜托你多費心照看了。”
顧夭夭想著,馮知微給了她那么多銀錢,雖說有事今年怕是賺不到了,可總要盯著點,明年好收成,總不能讓馮知微年年賠。
這次,倒是換葉卓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照顧你長姐?”這話,怎么聽著怎么被扭。
馮家已經解除禁足了,那么多人,還用得著他費這些個心思?
若是讓他照顧顧家老太太也就算了,照顧顧明慧?雖說他們都各有主了,可到底都還未成親。
若是顧夭夭只說一句顧家也能說的過去,可偏偏就單點顧明慧。
顧夭夭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你的人手,總是多些。”
若是比打仗,馮家自是能護的顧明慧的周全,可這內斗,到底還是葉卓華更有優勢。
“你且也莫要想多了,我長姐與小馮將軍情深義重,斷不會再有旁的男子,能入得了她的眼。”顧夭夭在后頭又念了句。
這話說的,葉卓華都被氣笑了,“自然,你長姐是什么人,人家都傳她可做女將軍,而我葉某,眼界及低,什么女人都能入得了眼。”
這話,自是在賭氣。
顧夭夭聽著葉卓華這陰陽怪氣的調調,從旁邊拿了花樣繼續繡著,嘴上卻也不停,“你知道便好,所以平日里克制點,別我從江南回來,聽得你花名在外,讓我臉上難看。”
葉卓華緊緊的抿著嘴,卻連一個字都不愿意說。
顧夭夭等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