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部落。
新的一年就要來臨,但南黎部落卻沒有多少喜氣,依舊如往日一般低調(diào)而有條不紊。
那座傾虹熟悉的竹樓前,他卻遲疑著沒敢進去。三月之期眼看就要到了,但他終始沒有動手,被傳昭了回來。
這里是他長大的地方,但現(xiàn)在對他來說卻有些陌生了。
自從他學(xué)有所成,走出這里到王朝任職后,為了族人的安,他并不常回這里。然而他不在的日子里,部落的變化卻越來越大。
隨著時間的推移,主公心中的仇恨也越集越深,近幾年安排給他的刺殺任務(wù)也越來越多。
傾虹其實一直都知道主公過得很不好,她幾乎從未開心過。他想讓她過得舒心一些,但卻不知道怎么去化解她心中的仇恨。
或許他是知道的,但并不愿為此去傷害無辜的人。
“來了怎么不進來?是不敢來見我,還是自覺沒有顏面來見我?”竹樓里傳來一道低沉的女聲。
這語氣聽起來很是平靜,但傾虹卻身一僵。因為他知道主公并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這時候她表現(xiàn)得越平靜,只能說明她越生氣。
“完了!完了!今天這頓罰肯定跑不掉了,希望到時執(zhí)掌刑罰的長老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下手輕一點兒!”傾虹緊閉了一下眼睛,這才推開門進去。
他本以為會看到三堂會審的場景,但出乎他的意料,里面只有一個人。一身素白衣衫,戴著面紗的南絮背對著他。
傾虹不敢放肆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傾虹拜見主公。”
南絮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向地上的傾虹,“你還記得我是你主公?我還以為你看夠了外面的繁華世界,不想再回我們這個小部落了,也不想再見到我了!”
“主公對傾虹有養(yǎng)育栽培之恩,傾虹不敢忘!”傾虹一聽她的話,連忙恭敬的道。
“我不需要你記得我的恩情,我只需要你把我安排給你的事情做好就行!”南絮的語氣突然嚴(yán)厲起來。
“這次為何一直沒有動手?是我的命令對你來說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是嗎?”
面對南絮的逼問,傾虹緊張了,“不,不是!主公,柳西跟王后和百愿完沒有關(guān)系,她就是一個天真的女孩,什么都不知道,這……傾虹實在下不了手。”
“所以,你認(rèn)為我的做法是錯的,就決定不去執(zhí)行了是嗎?”南絮向他走進,緊盯著他質(zhì)問。
頂著來自南絮的壓力,傾虹還是勇敢的將自己要說的話說了出來,“主公息怒!非是傾虹不愿聽從主公的命令,實在是這樣做……我們和阮天悠又有何分別?主公何必為了那種人,讓自己的雙手沾上無辜之人的血?”
南絮聞言頓了頓,盯著傾虹看了許久。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傾虹偷偷抬頭看了看她的臉色,在這種無聲的壓力下,他后背漸漸汗?jié)瘛T趦A虹以為她會暴怒斥責(zé)的時候,南絮卻平靜而冷淡的道:“你說得也有點道理。”
傾虹心中一喜,利落的抬起頭來看向南絮,跪著靠近她腳下,“主公也覺昨我說得沒錯,那是不是……可以放過柳西了?”
“可以。”
“謝謝主公!”傾虹高興綻開大大的笑容,也顧不得禮儀的站了起來。
然而沒有等他高興太久,南絮繼續(xù)道:“既然你不愿意去殺柳西,那就去殺了百愿吧!只要你能保證這次不會再向以往一樣無功而返!”
傾虹:“……”
“主公,阮天悠是該死,可是百愿……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啊。當(dāng)年的事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大殿下也已經(jīng)長大了,主公就算為了大殿下著想也應(yīng)懸崖勒馬,不然連累了大殿下豈不是更不妥?”傾虹絞盡腦汁想著,想讓南絮放棄這種想法。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不得不把百謹(jǐn)拉了出來。對于百謹(jǐn)?shù)纳矸荩缇椭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