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蕩到不知是第幾圈后,延齡覺著哪里不對勁,轉過頭來。
伍逸不見了……
她扭著腦袋四下張望,都快扭成麻花了,那人硬是像蒸發了般,尋不著一點痕跡。
不過就她蕩腳的這短短時間,即便是伍逸不聲不響走了,也是走不出視線范圍的,因為空地范圍著實大。
難不成是被妖物抓去吃了?
延齡心下頓時緊張憂慮起來,她只是想同他開個玩笑而已,想著那妖物就算來了,大不了斗上一斗,她對自己的法術還是頗有自信的,倒沒想過伍逸會先被抓了去。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將軍?伍將軍?伍逸??”延齡邊呼邊穿上鞋襪,起身后又四下尋了尋,月色亮堂,人若是藏了起來,也定是有影子的。
但別說影子了,連個活人的氣息都沒有,延齡心里更加篤定是被那妖物擄了,遂沖著陰風迷障而去,畏怯歸畏怯,總得去救人不是。
一路呼聲不斷。
卻不知待她走后,一抹幻光凌空而下,化為人身立于湖邊。
伍逸看著延齡走去的方向,抬臂彈了一指過去,只見那原本煞氣重重的迷障瞬間像被打散了般,不到一會兒消失得一干二凈。
見延齡越走越遠,他又掐了個訣,從掌中化出一紙雀隨了上去。自己則是回到了停馬處,策馬回行宮。
林中雖有妖物作祟,但道行粗淺,修行初期至多貪吃靈力,倒不會做那害人性命損修為之事。隨著延齡的紙雀可引路驅邪魅,且讓她獨自賞賞這林中夜色罷,眼下還不是坦白身份的時候,如突然消失又再冒出來的話,換誰都會追問不停。不如圖個耳根清凈,先回去想個他剛才突然消失的理由明天好搪塞過去。
那陰風消失得驟然,延齡停下步子,下意識回頭看了看來的方向,她早已放棄了呼喊,反倒是像在林中散步般,徐徐走徐徐看。
“內人近幾日甚是反常,吃了您給的東西后仍是喘咳不止,甚至嘔出血來。”
“精神可有萎靡不振?”
……
“精神倒是不錯,便覺著玄乎。”
“那東西的效用只是養魄保魂,但若身子已糟朽,也是無力回天了,本王勸太尉一句,偷了凡世數載,理應知足,莫說本王再無逆天的本事,就算有也是自焚反噬之舉。”
“您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內人不久后將會……”
高過頭頂的蘆葦地里傳出的對話和蒼老夾帶著哽咽的聲音離延齡不遠,自走出了那光禿禿的草地和松針林,這一路來多是荊棘叢,好不容易又踏出了荊棘叢,才來到這。
眼前整齊并排其中還連著平坦小道的蘆葦地甚是廣闊,別有一番景致。
奈何腳還未踏入,里邊傳出的對話內容就告知了她請勿打擾,不過這聲音聽著耳熟,且不難猜到是何人。
墻角不是她故意去聽,而是那距離著實近,若把面前的高蘆葦給撤去,那倆人沒準就在她十步以內。得風掃過蘆葦的聲音頗大,腳步聲才不被人發覺。
“太尉與夫人伉儷情深,本王感慨萬千,只是墻已透風,不宜再多言。”
延齡聽到這猛地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往后挪步子,又聽太尉高斥一聲“是誰!?誰在那邊!?還不快出來!”
便從腦中竄出施法遁行而去的念頭,奈何那意念今日卻怎都不由她,凝聚了數次無果后,延齡放棄了。心里冷哼行,你法術比我厲害。
“估計是只膽小的兔子竄過吧,太尉不用太緊張,今夜月色甚好,本王想獨自走走,就不送太尉了,至于夫人之事,本王會讓管家再到您府中商討。”
何太尉臉上仍是緊張夾雜著憂慮,聽了齊容與這句后屈身行禮走了。
“兔兔,過來。”
又是這句。
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