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三人一同笑開來,阿榆最是口無遮攔“與侯爺比起來,只屬中下之姿。”
往常,他時常聽星闌拿著戲本子在跟前念叨,這個屬中上之姿,那個只算中下之姿的,今日倒派上了用場。
穆垂棠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沒眼光!”
他對自己的相貌向來有信心,以往旁人都夸他長得好,這還是頭回被人明著說長得不如何。
雖然與他家侯爺相比,確實比不上,但也不至于那么差吧?!
“穆垂棠!”商遲在一旁站了半天,早就耐心耗盡。
瞧著幾人談笑風生,獨把他拋擲腦后,他竟覺得心氣不順!
他轉眼盯著子桑綰尚沒來得及收回的笑意,冷聲問“不是要趕去端王府觀禮嗎?再不走,連個尾巴也趕不上了!”
子桑綰這才收了笑,“走,趕緊走。”
一行人這才又繼續趕往端王府。
雖說路上耽誤了些時辰,但到底是先迎親隊伍一步出發,趕到的時候新人正在拜堂。
幾人也沒進大堂去,就站在堂屋外的院子里,周圍的人多是擠不進去的官家子弟,瞧見商遲連忙見禮。
商遲道了聲‘免禮’,那些人的目光又落到子桑綰身上。
他們是認識子桑綰的,往日宮宴總能瞧見一兩回,如今見她竟是和盛卿侯一道來,一個個的面上不顯,心頭卻總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隨著堂屋內禮官一聲‘送入洞房’,這婚事算是成了。
端王和端王妃起身引著眾多賓客入席落座。
等他們走到子桑綰和商遲面前時,竟一同忽略了去。
兩人轉頭,相視一眼,眼中都有那么幾分無辜。
好歹來者是客,竟是直接當他們不存在?
不知為何,子桑綰心中竟有些想笑,這番待遇竟然還能有人陪著,也是件稀奇事。
商其琛跟著將新娘送入喜房便出來招待賓客。
他目光掃過一眾人,卻始終瞧不見心頭期盼的那個。
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松口氣,他既盼著再見她一面,卻又不想叫她瞧見自己另娶她人的模樣。
也許她心頭從未有過自己,可到底是他曾經用盡全力真心想娶的人,從今往后卻是再無瓜葛
而此時的子桑綰,已經離開了端王府。
她瞧了眼跟著出來的人,有些好笑,“侯爺也出來做什么?不留下喝杯喜酒再走?”
商遲輕瞥她一眼“換做是你,你能喝得下?”
子桑綰立即搖搖頭“喝不下,我怕一杯酒下去,人就交代在此了。”
商遲忍了忍,沒忍住,斂眉笑開“你我二人還真是患難與共了。”
他一句隨口的玩笑,子桑綰心頭卻有些感觸,他們之間雖交集不多,可自幼時起到現在,也當真算得上是患難與共過了。
想著,她突然抬眼,一雙杏眼澄澈分明,她語焉不詳道“若是將來能與侯爺同甘共苦,也算是一件幸事。”
她刻意捏了聲音,吐字不清,商遲沒聽清“什么?”
子桑綰卻是搖搖頭“沒什么。”
兩人走在前,穆垂棠與阿榆走在后,兩人說說笑笑的,完全看不出是有年歲差距之人。
清越一言不發跟在后,她聽不見姑娘說了什么,可她瞧著姑娘偏頭望著盛卿侯的模樣,她覺得,姑娘方才定是做了個十分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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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商遲道別后,子桑綰帶著阿榆和清越回了青衣巷,一路上阿榆都十分興奮,他方才與穆垂棠說定了,以后做朋友,他現在十分開心。
“阿榆,今日玩了一日,但課業不能荒廢了。”回了院子,子桑綰還是交代了一句。
子桑榆立馬握拳點頭,這一回應得十分情愿“阿姐放心,我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