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亮,子桑綰被外面禁軍走動巡查的聲音吵醒,睜開眼,先瞧見的是商遲的下巴,然后是緊閉的眼和蹙緊的眉。
瞧著,是睡得不太好。
她不好將他吵醒,便一直窩著沒動,直到外面走動的人越來越多,眾人都已經(jīng)陸續(xù)起身,商遲也被吵醒。
他不舒服的重重閉了下眼,再睜開。
“醒啦?”子桑綰開開心心問。
商遲垂眸看來,似是愣了下,而后才微微點頭,“嗯。”
子桑綰輕輕呼了口氣,再不醒她就待不住了!
兩人起身,清越掐著點兒端了洗漱的東西進來,商遲三兩下套好外袍出去。
子桑綰這才接過清越遞過來的衣裙換上,清越一邊幫她系腰帶,一邊道“侯爺記著給您準備弓箭,倒是忘了給您備身方便的衣裳,三日時間緊湊了些,做出來的東西總歸是粗糙了些。”
子桑綰揚起唇“反正也就這幾日的功夫,無妨。”
騎射的時候得穿窄袖才方便,子桑綰以前練武的時候都是用襻膊挽起袖子便將就了,到了這荒郊野外的地方諸多不便。
穿好衣裳,清越又幫她用發(fā)帶束了個簡單的發(fā),烏發(fā)被高高豎起,又在腦后徑直垂下,十分的飄逸爽朗。
清越瞧著她,由衷地道“真好看。”
子桑綰彎起笑意,從箱籠里拿出弓,又取了些箭放入箭囊背好。
一出帳子便遇上來尋她的宋沅湘。
宋沅湘浦一瞧見她那花里花哨的弓箭,便沒忍住哈哈大笑“阿綰,你這弓箭怎么弄成這樣啊?”
子桑綰有些無奈“昨日不是跟你說了嗎?商遲做的。”
“噗哈哈哈!”她笑得更大聲了“原來大名鼎鼎的盛卿侯,喜歡的竟是這個款兒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說罷,她還上前拿過子桑綰手里的弓仔細翻看,嘴上一邊嘲笑,一邊挽弓“弄成這樣,你確定你那箭上的同心結(jié)不會纏在弓弦上嗎?你說萬一這箭沒射出去,反而套上同心結(jié)把自己射一箭可怎么辦?”
“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她一邊想著那個畫面,一邊笑得彎下腰。
子桑綰忍了忍,沒忍住,也去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那他就守寡去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沅湘發(fā)出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笑,整個人都扭曲成了一團。
清越有些忍俊不禁,她還從沒見過有這樣說自己的。
等到宋沅湘笑夠了,子桑綰才道“好了嗎?還能走嗎?”
宋沅湘捂著笑痛的肚子點頭“好,好了,能走。”
等到了昨日晚宴的地方,徽文帝已經(jīng)聚集了文武百官,各朝中家眷也都在,昨日沒見到的一眾王子王孫也都在今日到了。
所有人一看見子桑綰的弓箭,便是一陣壓抑不住的悶笑。
子桑綰沒繃住,鬧了個大紅臉。
宋沅湘在一旁憋笑,她湊過去對子桑綰小聲道“要不你把這個放回去算了,我哥帶了多余的,我給你拿個新的去。”
子桑綰想了想,搖頭“算了,要是不用他又得生氣了。”
她昨夜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可不想因為這個再哄一次。
秦婉儀和柳莞青站在一處,盯著子桑綰那一套弓箭,秦婉儀目光露出鄙夷“嘩眾取寵!”
柳莞青動了動唇,欲言又止,她倒是覺得挺有趣的,但她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
商韞玉和商懷瑾站在一處,商韞玉看著子桑綰那一套奇怪的裝備,“她怎么想的,弄這么一花架子的東西來,能射得著獵物嗎?”
商懷瑾近來心情十分不好,自打在宣王府應(yīng)下麗妃后,他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來,聞言只百般無聊道“誰知道呢?也許是商遲做的吧。”看著那做工,便覺得是個生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