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會為了他,與財大氣粗的許半城過不去。
而許半城交游廣闊,長袖善舞,弄不好書院的先生們,此時在許府的酒宴上等開席呢。
不過兩名朋友都是正式的學生,在書院的庇護下,也不至于進一步受到迫害。
蘇文當即激動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遷怒旁人,與禽獸何異!我蘇文今天從這跳下去!摔殘摔死,也絕不可能去你們家當贅婿的!人生自古誰無死,要留清白在人間!”
情急之下,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竟然串詞了。
到這時候,他只想著,把事情鬧大,大到路人皆知,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有如此,在輿論的壓迫下,官府跟書院才可能介入,壓下許府的氣焰,讓他不至于淪落到當贅婿的地步。
至于跳樓……那還是算了吧,三層的高度落地,不死也得殘疾吶!
蘇文話音一落,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翻騰,天空竟然有三色云霞匯聚成團,垂落武寧城中,準確來說,三色彩云,竟落在了蘇文身上!
“好!”
圍觀的吃瓜群眾不明就里,也難辨三彩云霞,只覺得蘇文這話說得慷慨激昂,聽在耳中,竟然有氣血翻涌的效果。只是聽完這話之后,他們很快忘記,蘇文究竟說了什么,只是隱隱覺得,蘇文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是天地至理。
“文氣?!”
柳叔和顏朵人神色一變,看蘇文的的眼神已大不同!
天下讀書人多不勝數,可身有文氣者,卻百中無一,而且無一不是各家書院中重的培育的讀書種子,而且辨別文氣潛力的方法十分普及簡便,鮮有遺落民間的讀書種子。
顏朵手指一彈,便有一股無形的氣機落在了蘇文身上,將他身上的文氣遮蔽住。在之前,顏朵只是覺得蘇文人品心性與自家學說多有吻合之處,起了愛才之心,打算將蘇文引入門下,培養成俗世的弟子,給蘇文一個前程。
這種想法,欣賞之余,又帶著幾分施舍。
可當蘇文身上有文氣縈繞之后,她根本沒資格施舍蘇文什么了,一旦被別人發現,尤其是本地的儒家學院察覺,怎么也不可能讓她將人帶走。
將蘇文身上的文氣暫且遮掩,是最正確的選擇。
柳叔反應也不慢,大步跨出,一手按在了許管事胸口,將其推飛出去,同時扣住了蘇文的手腕,將其從欄桿上拉了下來。
此子竟能在如此情況之下蘇醒文氣,潛力不可限量,正是他所需要的人才!
“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人心不古,禮崩樂壞!竟然當街強搶我書院學生,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道德啦!”
一道醇厚的聲音,由遠而近,頃刻之間,一陣清風刮入醉仙樓,一個白衣中年儒士,出現在柳叔身前。
“董知章?!”
柳叔神色凝重,將蘇文護在身后。
白衣儒士微微驚訝,目光從柳叔身上掃過,重點放在了他身上的補丁和腳下的草鞋,認出了此人:“柳三……刀?”理了理衣服,不解地說道:“你不是在北疆抓妖嗎?……抓我書院弟子做什么,難不成是令千金招婿?”
柳三刀嘴角扯了扯,不理董知章,對著蘇文說道:“小……兄弟,你青山書院的學生?”
“……不是正式的。”
蘇文艱難地說了一句,看到董知章出現,他有些眩暈。這是身體另一半記憶帶來的效果。
這可是青山書院的副山長!道德文章極高,蘇文有幸聽過他幾次講課。對他的學問十分敬仰佩服。不過為人似乎有些呆板,說話做事,慢條斯理,急性子的人在他面前,可能會抓狂,而且有嚴重臉盲癥,經常認不出人。別說蘇文這種小透明,就是跟隨董知章求學多年的學生,他也記不住樣子,經常喊錯名字。
柳三刀面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