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滴滴水珠。
好家伙!這人又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兒了!
也不知道天天起來打五禽戲的是哪個來著!
一邊霍霍一邊保養,怎么?是想比較比較氣球是漏氣快還是補氣快不成!
越想靜姝心中越氣,一邊支使順心把屋子里的炭火燒的再旺些,一邊扭頭就往稍間去。
四爺此時已換上了干暖的衣裳,蘇培盛正拆他的辮子呢。
一見靜姝氣呼呼地進來了,四爺無知無覺地先送上一個笑,只道:“沒怎么見濕,到底還不到冷時候。”
“不到冷時候您就這么不把自個兒的身子當回事兒呀!再說了,有下雪不冷的么?要是不冷他下的怎么是雪不是雨呢!再說,就算不坐轎子,怎么也不打把傘?”
一連串的氣話禿嚕出來,接著又送上氣呼呼的一眼,直把蘇培盛嚇得都忘了手上的動作。
倒是四爺適應的更快些。
他雖說被念叨的一楞,但有了前頭被看管著用膳的先例在,這點難掩心疼的關心之語倒是不算什么‘刺激’了。
“這雪說下便下,一下便是個急的,這才把爺堵在了半路上。”那時候無論是回前院還是來這桐安院距離都差不多,他也就懶得來回折騰了。
至于轉個彎就能到的安和院,被這人全然忽視了個徹底。
他不知道那里頭有人枯坐榻上,有人只留炭光,只為等不到、求不得。
說歸說,但靜姝也不耽誤接過蘇培盛手中的布巾子,一下下輕柔仔細地給這人擦起了頭發。
當然,更少不了念叨。
“今年雪落得早,怕是這般性子急說來就來的雪,不是一回兩回的,爺日后出門記得叫底下的帶把傘,或是把披風替換成斗篷,多少也能遮著點。”說著還特意探過腦袋和四爺四目相對,一臉認真道:“這頭發濕了冷風一打可是極傷身的。”
四爺心中百般妥帖,但臉上卻刻意顯出兩分無奈來,慢悠悠抻呦道:“記下了。”
得了應承,靜姝把腦袋一縮,悄悄在四爺背后翻了個白眼。
裝什么呀!你頭頂的小太陽把你全都暴露了你知道伐!
稍間一時靜了下來,沒了那絮絮叨叨的動靜,四爺還有些不習慣,摸了摸耳朵道:“晚膳可有什么想用的?”
“爺來前我叫小膳房伺候的搟了兩色面條,煲了三鮮和羊肉的兩樣餛飩吃,旁的倒是還沒想好,”說著,靜姝一頓,然后興匆匆地道:“外頭既下了雪,不若晚上咱們吃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