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且不說實力的差距,在失去一臂的情形下……
「蠢蛋!」
熟悉的大吼貫穿他的腦海,「未戰先怯,不必打就輸了!」
金發男孩竭力控制打顫的雙腿,卻徒勞無功。
「可是,你…你說不成功便成仁,我我……」
「怕死?怕死就卷包袱回家,別在我這混!」
「我不是怕死!是怕死了之后,就再也見不到羅蘭了!我答應過他我們要活著再見面,所以我不能死!」
「臭小子,你給我聽好,我才不管你的約定不約定,總之今天你碰不到我的衣角,你就給我滾回家!把那張哭臉收回去!天下無法完成的約定何其多,不差你一個。要命的,就鼓起勇氣,朝我揮拳。雖然很矛盾,但很多時候,人們只有做好死的覺悟,才能換來生的希望。現在,把你哥哥還有那個狗屁約定都甩一邊去吧!如果你是我拳神的弟子!」
是的。伊芙抬起頭,微微一笑。這一刻,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誓言守護的親人和主君,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打敗這個男人!
眾人只覺眼一花,伊芙已從原地沖到拜薩面前,燃燒的圣斗氣仿佛一道濃縮的金色閃電,綻放出耀眼的光輝。后者卻一動不動,看似緩慢,實則飛快地舉起同樣流動著燦金光華的雙拳。
一記悶響,四拳相抵,兩人均是一震。拳風化作激烈的氣勁震斷了伊芙的發繩,一頭燦爛無比的金色長發垂落下來,披散在他的肩背上。余人不由得倒退數步,胸腹間隱隱作痛。
伊芙悶哼,踉蹌后退,捂住右肩,噴出兩口鮮血,左掌下也標出大量的血花。東城士兵大驚失色,爭先恐后地將他扶住,幾名機伶的親兵更擋在他的身前,將箭頭對準像山般挺立不動的拜薩。
“不!別殺他!”伊芙喘息道。余人也發現情形有異:“他…他死了?”
“沒有,只是震暈了,將他帶下去,小心點。”
“住手!拳神是我族的人!你們無權帶走他!”蠻王剛開口,一道銀光閃過,伊芙握著從親兵腰間抽出的馬刀,斬下他的首級,冷冷地道:“勝者有權俘虜敗者,不是嗎?”
“王死了!”
充滿恐慌的叫聲響徹兩軍陣營,蠻族大嘩,伊維爾倫一方爆發出勝利的歡呼。不需一個命令,騎兵們開始大肆屠殺無心戀戰的敵兵。不一會兒,蠻軍就化為一群在雪原上四處竄逃的草原動物。
荒煙沒草,拱木斂魂。攻防戰結束后,伊芙立身城頭,欣賞落日余暉,還有被鮮血染紅,尸橫遍野的漫漫冰原。
“閣下。”狄格走到他的身后,語帶責備,“醫師吩咐您必須靜養。”
“別擔心,這種小傷兩三天就復元了。”
“恕屬下直言,您在做夢。”
“……真的沒事啦,狄格。”伊芙忍住痛,揮動臂膀,“看。”副官只是投來不茍同的視線。這時,響起第三個人的聲音:“他說的沒錯,這種小傷他頂多三天就痊愈了,不過內傷就沒這么簡單了。”
狄格臉色大變,將上司護在身后,擺出警戒的姿式。
拜薩翻了個白眼,無視他的動作也無視身邊“護送”的士兵:“滾開,小子,要我敲碎你的腦殼嗎!”狄格充耳不聞,也不移動。身材嬌小的伊芙好不容易才從副官身邊鉆出顆腦袋,賠笑道:“師父,您醒了,有沒有不舒服?我叫廚房給您做點吃的如何?”
拜薩盯著他的狼狽樣片刻,放聲大笑。
“徒弟,這小子該不會就是你的哥哥吧?”
狄格露出疑惑之情,他從沒聽說上司還有個兄長。伊芙搖頭:“不,他不是。”拜薩挑眉:“哦?那他干嘛像頭老母雞似的護著你?”
“下屬在不懂得感恩的敵人面前保護受傷的上司是應該的。”狄格特意強調“受傷”兩字。拜薩翹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