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姑與符蕓昭急急忙忙返回,梅三姑當先一步進到院子里,丟了斗笠與蓑衣,看了房檐下的費景庭兩眼,說道:“方才聽說有個戴斗笠的人在找生面孔的一男一女,據說朝著我家找了過來……你們沒碰見?”
費景庭說道:“碰著了,聊了兩句,他見找錯了人扭頭就走了。”
張樂瑤撇了撇嘴,暗自忍著笑。符蕓昭眼珠亂轉,眼見費景庭一本正經的樣子,作為跟他有過負距離接觸的人,自然清楚費景庭又在扯謊。當下心中惱火,暗恨自己沒趕上熱鬧。
梅三姑卻不知情,眼見費景庭神色誠懇,狐疑道:“是嗎?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能以為什么?自然是以為白師公追了過來。但眼見費景庭與張樂瑤安安穩穩的坐在那里,周遭也沒有動手的痕跡,梅三姑便搖搖頭,只當自己多心了。
午間梅三姑一手操持,炒制了不少山珍,還燉了一只野雞,賣相雖然不佳,但口味沒得挑。
眾人自然是吃得賓主盡歡。吃到末尾,費景庭朝著符蕓昭使了個眼色,后者便說道:“梅姐姐,我們下午就走啦。”
“啊?就待了不到一日就要走?”
符蕓昭撒嬌道:“我要回家省親啊,阿達還沒見過景庭哥哥呢。再說以后又不是不來了,等回程我們再過來多住幾日。”
“你這妮子啊……也好,那我就不多留你們了。”梅三姑看了幾人一眼,“你們且等等。”說著,自行回到屋子里翻找了一番,過了會兒便拿著一本線裝舊書走了出來。
她將線裝舊書遞給符蕓昭,說道:“也不知送你些什么做賀禮,這都是流傳很廣的水法,你拿著或許有些用處。”
“嘿嘿,謝謝梅姐姐。”
費景庭可不像符蕓昭那般貪財,別人送了賀禮,自然得回禮,費景庭一眼瞧見那掛在墻上的馬燈。梅三姑日子過得清苦,尋常都舍不得點馬燈。
他閉目在小世界里搜尋一番,片刻后一揮手,便有好大個物件出現在腳邊。
上頭是太陽能電池板,下面看著像是路燈的上半截……沒錯,就是路燈的上半截,費景庭直接拆了下來。
他將太陽能路燈遞過去說道:“送你錢財只怕你也不收,就送你個燈吧。這燈用電,沒電了就在太陽下曬曬,曬飽了能維持一晚上。”
“這倒是稀奇。”梅三姑翻看了半晌,又在費景庭的指導下學會了開關,當即開心道:“好,那我就愧領了。總感覺是占了便宜,咯咯咯。”
酒宴吃過,符蕓昭又貪喝了幾杯。不過只是惹得臉上暈紅一片,不見醉態。接連破境,符蕓昭的酒量早已不是當初。
收拾過后,外間也天色放晴。
梅三姑噘嘴道:“還想著雨天留客,哪成想雨就這么停了。哎,我送送你們吧。”
三人沒什么東西需要收拾,便起身而走。梅三姑一直將三人送出十里,這才戀戀不舍的回返。
梅山廣闊,三人也不急著趕時間,便決定繞山而走。騎著摩托先行向北,過了梅山地界再折向西行。
從梅山地界到龍門寨,繞著山路走起碼七百里。山路起伏不定,時而狹窄、時而陡峭,有時便不得不收了摩托,轉而步行。
這一路跋山涉水,即便有摩托車代步,三人依舊走了三天的光景。第三日碰到個貨郎,這才得知距離花垣縣已然不遠。
饒是以費景庭的修為,這三天顛簸、行走下來,也覺得有些難受,很難想象符蕓昭一個小姑娘當日是如何從大山里一步步走出來的。
符蕓昭的臉上布滿了笑容,根本沒有所謂的近鄉情怯。她只是拉緊了費景庭的手,雀躍著往前走著,指著山頭道:“過了那座山就能見到平地了。再走上三十里,就是龍門寨。”
果然,翻過山頭就能瞧見一條河水沖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