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驍,名為北涼王,實乃國賊,狂悖無道,天人共誅?!?
“其人兇殘暴戾,卻也立過戰功,倒還罷了, 最令人不齒的,是徐家嫡子,徐鳳年?!?
“貪淫好色,毒如蛇蝎,如此豺狼之心,近狎邪辟,實為我北涼第一人禍, 天下第一賊子……”
鬧市之中,一輛馬車停在道路中間, 一名看上去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立于馬車頂上。
他慷慨激昂,唾沫橫飛的痛罵著徐驍父子,尤其是徐鳳年,被他換著花樣的各種狂噴。
而在馬車馭位處,站著一名身段妖嬈,媚意天成的美貌女子。
她手里握著一把連鞘長劍,警惕的注意著四周,似是在防備有人對車頂上的男子動手。
馬車周圍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百姓,大部分百姓臉上都帶著茫然之色。
雖然他們知道,這年輕人是在罵北涼王和世子,可對于他說出來的許多詞句,都聽得一臉懵逼,壓根不知道啥意思。
李飛一行四人迅速趕到現場,也跟眾百姓一樣,站在圍觀人群中饒有興趣的看熱鬧。
徐鳳年瞧了一會兒, 看到馭位上的女子時,不由眼前一亮,用手肘拐了李飛一下,道:“誒,這姑娘不錯?!?
李飛悠然自得的小聲道:“不錯你倒是弄回去啊!你的人設不是貪淫好色,無法無天的膏粱紈绔嗎?強搶民女是基本操作吧!”
徐鳳年啞然無語,白了他一眼,懶得鳥他。
“倘有守道君子,痛人世流毒,怎能袖手安坐?自當憤怒,以衛吾道,仗義而言,實鑒吾心。”
林探花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后一句時,他右手握拳,朝天沖去。
原本他以為,定會有人附和自己,為自己喝彩。
可惜, 他的慷慨陳詞, 只打動了自己,全場只有他一個人在嗨, 圍觀百姓毫無反應,反而有點想笑。
一種尷尬到極點的氣氛在場中凝聚,林探花臉上激昂的表情逐漸凝固,腳趾不知不覺的蜷縮。
“這位兄臺,你是在罵人嗎?”
便在此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從下面傳來,稍稍緩解了幾分現場的尷尬之意。
林探花垂首望去,不由微微一怔。
只見說話之人,一身磊落青衫,面如冠玉,俊雅不凡。
他左腰插一根橫笛,右腰別一把小巧的嗩吶。
若只有一根橫笛,那此人的氣度堪稱閑雅的典范。
可多了一把嗩吶,就顯得頗有幾分怪異。
不過顏值高,氣質好的人,總能讓人心生好感。
林探花對李飛抱了抱拳,道:“不知兄臺何有此問?這不是很明顯嗎?”
他卻沒注意到,馭位上那女子看到李飛身側的徐鳳年時,神色微微變了變,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李飛微笑著搖搖頭道:“兄臺的話是說給百姓聽的,太過文雅恐怕能聽明白的人不多,罵人難道不是應該污言穢語嗎?”
一旁的老黃湊趣的叫道:“就是,罵人不罵娘,算什么罵人?沒勁?!?
“哄”
圍觀群眾頓時發出一陣哄笑,戲謔的看著林探花。
徐鳳年也是呵呵直笑,姜泥更是樂不可支。
林探花愕然望著李飛,臉色一陣變幻。
林探花此人是個典型的讀書人,迂腐至極,讓他污言穢語的罵人,那比讓他殺人還難受。
更何況,他從小飽讀詩書,周圍所結交的朋友,也都是書香門第之人,這罵人的污言穢語,他還真不會。
林探花重新組織了一下措辭,盡量直白一些,這才再度開口道:“諸位,我想問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