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但并沒有責備韓康伯。他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這事兒確實怪不了人家。
相反,這些年要是沒有韓康伯的照顧,他兄長能不能活下來還不好說呢,更別提當官了。
兩人用酒水簡單的祭奠了一下吳坦之,這件事情就算是揭過了。
之后就談起分別之后各自的經歷,韓康伯的經歷沒什么好說的,靠著舅父殷浩的關系舉了秀才。
但他知道朝廷就是一灘渾水,他又是寒門出身貿然跳進去很難保全自己,就拒絕出仕,但私下一直在尋找出仕的機會。
這一等就等到了唐國入侵。
相比起來吳隱之的經歷就非常豐富了,去了唐國得到唐皇重視,從弘文館出來就直接進了中樞擔任內閣行走。
后來又參與和百濟的談判等重大任務,等到扶南國內附,又去地方任職數年積累經驗,這次朝廷出兵中原他又被召回隨軍參戰。
“康伯兄才華在我之上,我欲向陛下舉薦你出仕,希望兄長不要拒絕。”
韓康伯搖搖頭道:“非是我不愿,實在……晉國于我有恩,我豈能背主而投。”
吳隱之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回答,說道:“我知道兄長的顧慮,陛下已經親帥大軍攻打建康,不日即可分出勝負,到時我在舉薦兄長。”
韓康伯道:“謝處默成全。”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嗤之以鼻,建康是那么容易就能打的下來的嗎?但他親眼見過火器的威力,知道建康必不可能守住。
這也是他愿意投靠唐國的原因之一。
只要不傻都知道晉國要完了,或者說天下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抵擋得住唐軍,天下早晚是唐國的。
投靠它才是唯一的選擇。
但人都是感情動物,顧慮太多。晉國舉他當了秀才,對他算是有恩,背主而投名聲不好。如果晉國滅亡,那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
嗯,是不是有點‘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敵人太強了怎么辦?斷絕父子關系吧’那種感覺了?
吳隱之繼續說道:“唐國許多律法規矩和別國差異甚大,我特意帶了一些書籍過來,康伯兄可先翻閱一二,將來出仕也能省去許多麻煩。”
韓康伯自然知道唐國和其他國家的不同,那些消失的豪強大戶鄰居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問道:“唐國似乎很仇視豪強大戶?”
吳隱之嘆了口氣道:“唐國不仇視大戶,仇視的是士族豪強和劣紳惡霸,在國家律法上對士族豪強作出了針對。”
韓康伯道:“晉國士族林立,他們準備怎么處置,難道?”
吳隱之點點頭道:“已經在做了……會稽郡那邊大開殺戒,有三千余士族豪強被殺。”
韓康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天下總共才有多少士族,僅會稽郡一地就殺了三千多人,幾乎就意味著清洗了一遍啊。
“他們就不怕……”話才剛出口就被他自己給收了回來。
有火器在,唐國還真不怕士族豪強殘余反抗,直接平推就可以了。
“可是把這些人都殺了,誰來治理國家?”
……
桓溫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把士族豪強都清理了,誰來治理國家?
文易是這樣回答他的:“士族豪強才多少人?全加起來不到一萬人,真正治理天下的還是廣大寒門,只不過士族把控了上升渠道罷了。”
桓溫道:“那些寒門也并不比士族強多少,他們一旦掌權也會想辦法讓自己變成新的士族。”
文易道:“是的,寒門和士族本質上沒有區別,所以我們要有選擇的使用他們,而不是所有人都用。”
“早在數年前我們就開始培養官吏,至少能抽調出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