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
說到興奮處,郭曖的臉龐不禁流露出一絲自信的神采。
“曖兒,如果是你領軍,又會如何應付端木固的夜襲?”代宗也很有興趣地問了個問題。
“回陛下的話……”郭曖一直不敢稱呼代宗為岳父,很恭敬地回道,“可以先配合敵騎軍襲營,做出混亂的假象,把端木固從城里誘出來,一邊以伏兵破之,一邊乘機攻城。”
“郭曖,你傳我將令,請李長史、司馬大人、渾瑊將軍他們?nèi)泿ぷh事。”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郭曖的計劃,楊錯很平淡地對他吩咐道。
“是!”
“此子資質(zhì)超卓,郭老令公教導也是極為成功。不出二十年,必可成大唐的柱石棟梁。”望著郭曖策騎遠去的背影,代宗笑著點了點頭,感嘆道,“我等百年之后,大唐的社稷邊疆,恐怕就要靠他們這一代來固衛(wèi)了。”
楊錯點點頭,郭曖的計劃雖然不能說十全十美,但對這個年紀的他,已經(jīng)是相當難得了。
痛苦而凄慘的哀嘬聲,不住地城上城下響起。
城樓的青石地面上,到處都是鮮血、肉沫,以及碎裂的石屑,那一團一團暗紅色地糊狀物讓許多守軍士卒通體地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這些肉沫肉醬在幾個時辰前,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一隊隊守卒苦著臉,忍著胸口翻騰的感覺,將受傷的同伴抬下城去施治,并清理著城樓上的狼藉物事。
時不時地。就有幾人,甚至十幾人忍耐不住眼前的殘酷景象和刺鼻的血腥氣息,俯身狂吐,直到將腹中的食物吐盡還是停不下,甚至連黃水膽汁都嘔了出來。
許多偽燕軍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真正地戰(zhàn)事,半年前或許他們還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nóng)夫。
可憐的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第一次作戰(zhàn)就見識到了何為何為末日,何為人間地獄。
如果可能,他們最想做的。就是遠遠地逃離這里。逃得越遠越好。
明天此時,不知道還能否看到夕陽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