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良出門去的時候,正好就看見阿慈匆匆進了院門,她微微低著頭。
鄭良叫住了她,阿慈抬頭看了一眼鄭良,臉色微微一變,然后就走了過來,“不知鄭公公叫我,所為何事?”
她如今已是從之前的小鄭子變成了鄭公公,如果說心里沒有一點不服氣那是不可能的。
她和阿欽伺候四公主殿下多年,到頭來竟然在一個初來乍到的太監身上翻了船,如果說要叫她就這樣善罷甘休,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更何況還有阿欽的事兒……
的確阿欽是自己沒做對,這處置也是殿下下的,但是要說這事兒和他鄭良沒有一點關系的話,那阿慈是怎樣都不相信的。
她們看他不順眼,他肯定也是一樣的,畢竟他很清楚,只要是處理了她和阿欽,那么他就是殿下面前的第一人了。
鄭良便說,“姐姐一上午都不在院子里,可是去哪兒了嗎?”
阿慈便說,“自有我的事兒要做,怎么要和你回話嗎?”
她語氣很差,但鄭良仿佛就是沒有感覺到一樣,只是笑了笑,“奴才不敢置喙姐姐的事兒,只是殿下剛才問起而已,這會兒正巧是叫奴才出來尋姐姐,姐姐還是快進去給殿下回話吧。”
殿下怎么好端端的會找她,如今她在殿下面前也已經是半個隱形人了,肯定就是這人提起的。
阿慈面上神色不變,只說,“好,我知道了,這就進去了。”
她進去給嘉和行了禮,嘉和嗯了一聲,“你一早上的去哪兒了,本宮竟是想要尋你都尋不見。”
阿慈抿了抿唇,“奴婢身子有些不太好,去找了山上的大夫看了一下。”
嘉和點點頭,“怎么樣,是生了什么毛病嗎?”
阿慈便說,“謝殿下關心,奴婢沒什么事兒,大夫說只要吃兩貼藥就好了。”
嘉和看了她一會兒,見她臉色煞白,想來是真的生病了,“那一會兒你就在院子里休息吧。”
這話的意思是……阿慈抬頭,“殿下一會兒是要出門去嗎?”
嘉和應聲,“本宮一會兒要去錦陽的院子里一趟,原本想著叫你陪著一塊兒去的,既然你身子不太舒服,那便是不用去了,就在院子里休息吧。”
這可是嘉和少有的主動想起她的時候,阿慈就知道自己怎么能不把握,連忙便說,“奴婢沒什么事兒的,還是讓奴婢陪著殿下一塊兒去吧。”
嘉和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垂眼看她,“你是不是還對阿欽的死耿耿于懷?”
阿慈咬了咬下唇,“奴婢不敢。”
“不敢,卻不是沒有。”嘉和笑了一聲,“你跟在本宮身邊多年,你是個什么性子的人本宮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看著溫溫柔柔的,其實骨子里最是情感細膩深沉,莫不是把阿欽的死都成了仇記在了本宮頭上?”
阿慈連忙就跪下磕頭,“這奴婢如何敢!阿欽和奴婢都是殿下的人,自然是殿下說生就生,殿下說死就死的,奴婢又有什么好多思多想的。”
“那你現在還想要去找回阿欽的尸骨嗎?”
這會兒只怕是都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野獸把她吃干凈了,即便是去找,恐怕也是找不出個完整的東西來了。
雖然她心里想著應該是要讓阿欽好好的入土為安,但是她卻是很清楚,嘉和的這句話就是一句試探,她昨日那樣苦苦哀求嘉和,她卻絲毫不為所動,這一夜過去,難道還有可能改變什么心意嗎?
估計是決計不可能的。
于是她的頭就深深的磕在地上,“阿欽最后落的這樣的結局,或許就是她的命數,奴婢不敢多說什么,全聽殿下做主。”
嘉和笑了一聲,“可會責怪本宮冷血無情?這伺候了多年的身邊人都是這樣一個下場。”
阿慈便說,“原本就是阿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