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大力度了,我在固定連接棒和固定帽的時候,骨折斷端會發生一定程度的挪動,你需要進行隨時的調整?!?
“嗯,好的,舒老師?!狈介e點頭,表示他已經準備好了。
舒嘯山便快速地擰緊了最上方與最下方固定針的固定帽,然后再把連接棒與固定帽卡壓的溝槽也固定了起來。
如此一來,骨折的上下方都有了固定的著力點,骨折移位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
舒嘯山才頗感輕松地說:“好了,方閑,你可以撤銷力度了,幫我一起固定剩下的兩顆固定針,只需要把兩個垂直方向的固定螺釘給擰緊即可?!?
舒嘯山這么說著,心里有一種詭異的想法冒了出來,和邢周做急診手術時,他能讓自己感覺到,手術是這么的輕松愉快嗎?
好像不能!
外科里面,只要主刀過的人,都知道,外科的手術,其實是團隊性操作。
特別優秀的團隊,是互相帶動且互相輕松的。
一般的團隊,是助手讓主刀覺得手術的操作,會更加容易的。
最底層的團隊,就是那種主刀帶著一群‘外行’,僵硬地復制重現著每一臺手術流程而已。
邢周在他的放養下,已經有了很強的操作意識了,但這只是意識,真正在操作的時候,他的微操作與配合,其實還是差了點,這就是對手術流程和手術本身的理解,還有所欠缺。
可這個方閑??
你他娘的是個實習生啊,怎么會讓我感覺到做手術是一種輕松愉快的事情呢?
外固定支架打好之后,其實手術就可以告以結束了,接著的清創操作,喊方閑都能完成,不過,舒嘯山還是打算自己親自走完剩下的流程。
這臺手術是急診救命手術,即便血管外科已經把下肢的出血點處理了,但是腹腔內部的出血點,目前還沒太大的著落,普外科的陳主任他們還在翻著腸子。
再加上神外科都無法確定的顱內是否存在其他出血點的可疑,這個病人依然有生命危險。所以,讓方閑當助手,沒人會拿這一點說事,但如果把一部分操作完全交給了方閑。
后面真出了事,那就是妥妥的一個漏洞留給其他人進行推諉。舒嘯山會承擔主要責任,實習生不能進行二類以上的手術,即便有上級允許和授權,也是越級進行手術。
這一臺不是簡單的清創,伴隨著動脈損傷的開放性骨折,妥妥的四類手術。真要嚴格講起來,連邢周這樣的老主治,都沒有足夠的權限,至少要副高,才能夠不被別人戳越級手術的窩子。
機會多得是,因此沒必要。
外科醫生不可能靠著一臺手術成神,也不可能做了一臺手術就會,所以并不急這一時。
舒嘯山于是就說:“來,小方,幫我拉鉤,我們要對剩余的傷口進行徹底的處理了,這個過程中,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處理壞死的組織。處理壞死組織的前提,是要去判斷哪些屬于壞死組織。”
“沖洗和清理雜物這一項,在鋪單之前,我們就仔細地做過了,所以我們現在可以不用去管。那么該如何確定壞死組織呢?”
舒嘯山決定,這一次他先不去喊方閑操作,就直接開始講課,這總不能你還有機會打斷我教學的欲望了吧?
最高明的計策就是先發制人,最高明的防守就是進攻!
方閑也很耐心和細心地仔細聆聽著,舒嘯山說的話。
即便他已經擁有了中級的清創縫合術的經驗和技能,即便他還知道感染切口該如何清創處理,可舒嘯山畢竟是主任啊,好幾十年的經驗累積,還是有不少的私貨擠出來的。
就好比,舒嘯山所說的,假如你沒辦法去判斷一塊肌肉到底有沒有壞死,但是它的功能性并不是很強大的話,那么你就把它直接切了。如果一種組織的功能性是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