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聽你所說殿下是如何與西亞大公爭執,又取得了如此成果,我的確是難以相信還能等到這一天。”
文永行半是為難半是感慨地看著桌上的種種詔書廢案,轉頭望向鐘禮林嘆了口氣:“并非對殿下不敬,但為師要提醒你,莫要因此一事便大加期許,古來浪子回頭那也是一步一步走來的,若是急于押寶殿下想要探究你爹當年的公道,可要注意切勿操之過急啊。”
“學生明白。”
鐘禮林鄭重地點了點頭:“老實說,學生也并不知道殿下對此怡紅樓如此上心用意何在,最初我只認為殿下為了花去安海金,隨著自己的性子建樓,起碼比塑像有益許多,但眼下似乎殿下是真的想要將這怡紅樓經營起來了。”
文永行聽罷,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口中低聲道:“造化啊……殿下先前那般沉溺在后宮中,相比現在認真起來做荒唐事,這二者孰優孰劣,連為師自己都不知道了。”
“老師,您看這樣如何。”
鐘禮林看著桌上的詔書廢案,有了點子:“既然挖人不妥,我們不妨反其道而行之,姑娘不到怡紅樓來,怡紅樓便朝姑娘去。”
“怎么去?”
“學生將這建議說給殿下后,殿下略有一些思索考量,其中便有這個辦法,只是殿下似乎有什么要事去做,頗為急切,才簡略說了兩句,吩咐明日再到太書閣中細細商議。”
鐘禮林那起毛筆蘸墨,在紙上輕輕運筆寫下兩個字——
池古
“池古?”
文永行撫須:“這是什么意思?是殿下所說?”
鐘禮林點頭:“正是,學生將挖人的想法說了,殿下便立刻想到可能并不好將人毫無障礙地引進怡紅樓中,于是便說了此詞,其含義是——”
他停頓片刻,在腦中仔細想了想,開口道:“其含義是,將怡紅樓的營收分割多份,國庫持一部分,而剩下的部分則如同工程承做一般,交與民間,由民間已成氣候的風月場所代管代營,所獲之利自然也照例分割。”
這話說得不難理解,文永行斟酌著,抬手輕點桌面:“也就是說,民間不能涉足的地方,殿下的怡紅樓可以,所以民間的風月場所可以進入怡紅樓中經營?”
“正是。”
鐘禮林點了點頭,此事雖然較為新鮮,但絕非韓東文首創,那楊開的寒英宗便是吃了天鷹城法司的分封才能大肆采取白蘭山礦產藥材,內陸不少宗門旗下更是有農田牧場,突出一個三司吃宗門,宗門吃百姓的生產結構。
當然,韓東文所說的倒不是什么池古,只是單純的國家持股罷了。
“不過,此法亦有一個阻礙。”
鐘禮林摸索著下巴:“這怡紅樓從開建之處便有一個問題,老師您也說過的。”
文永行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這問題不言自明,當然就是——
這怡紅樓,它不掙錢啊!
并非在人流眾多的城中央,那里的地段早已經被各大商鋪給占據下來,而是如同哨塔一般建在泗蒙外圍,這如何能夠有人去呢?
沒人,錢從哪里掙?
明擺著掙不到錢,又有什么人會想不通去經營這怡紅樓?
二人正深思著,忽然門外有下人輕輕叩門,稟報道:
“閣老大人,閣監大人,國金司辰部部尉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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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
一個布袋子被楊開扔到了韓東文的懷中,二人正在天鷹城城內回寒英宗的馬車上。
自然不是斗氣化馬,楊開雖然能自如騰空,但韓東文不能。
顯然楊開是還要點臉面,不想抱著他飛回去的。
“啊這,弟子謝過宗主!”
韓東文認出懷里是方才法司給的錢袋,驚訝之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