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省第一關是為聊城,馬少帥撤軍得知明軍反攻,留下重兵三萬把守。”
“防守的軍長名叫張孟長,是馬少帥之父,故帥倚仗的肱股之臣,縱橫沙場數十年間勝多敗少,絕不是泛泛之輩。此人大忠大孝,賞罰分明,公私有斷,深得軍心,雖然只有三個師抗拒我軍,但絕不能掉以輕心。”
軍機大帳,降將蔡啟高娓娓道來,新晉的明軍將校,大多點頭贊同,彼此之前是同僚,自然明白張孟長的厲害。
李無眠微微頷首,次日率眾將于高處觀望。
但見張孟長陣地鐵網壕溝,堡壘沙袋無不完備,各處要害也都有接應,能做到牽一發而動全身。
席勝感慨:“倘若強攻,不知道會造成多少傷亡。”旋即歉然道:“屬下多言了?!?
李無眠擺擺手示意不在意,陣地其中一座碉堡突然伸出個大喇叭:“請明教明尊李無敵閣下下聽?!?
無眠眉頭一挑,但聽聲波激蕩。
“倭奴進犯,神州可危,素聞明尊高義,舉旗而起,抗日救國,以大勇涅槃于水火,以大智開古今之先河,張某慕之,佩之;少帥興兵,皆吳老爺上命難違,今已撤離,雙方當井河不犯,何故興無名之師進侵熱?。客髯鹨源罅x為重,勿同胞相戮,令親者痛而仇者快,不如擇日搬師回返,以御倭奴,明教幸甚,天下幸甚。”
李無眠莞爾,回顧眾將:“諸位以為如何?”
蔡啟高猶豫片刻:“略有道理。”
李無眠高聲道:“張軍長既然張口大義,閉口大義,如能倒戈卸甲,為我助力,共誅倭奴,豈不美哉!”
言罷勒住韁繩,盯著那堡壘中伸出的喇叭,半晌,方有回音。
“故帥不嫌張某鄙陋,扶某與泥潭之中,方有今日光景,大義雖高,大恩難舍,恕難從命。”
李無眠冷哼而去。
當日兩軍對壘,各建工事,止不過八九百米。
入夜。
屋中李無眠沉眉思索,欲要一舉拿下熱地,誰料第一關就這么難纏,心中頗有些猶豫。
這時燭火曳動,反射一縷白皙的玉光,他連忙望去:“賈兄弟,如何?”
“地穴三窟。”
賈玉長身而立,身姿纖柔窈窕,雙手白皙無暇,很難相信,就是這樣一雙比女子更美的手,能叫魔神散魄。
而這些天,明軍順利發展到十萬,賈玉功不可沒,除卻三四望風而降的墻頭草,其余降將大抵有反抗的意識,不止一次,白衣與無眠深入敵軍腹部,行斬將之術,可謂是無往不利,讓明軍滾雪球的壯大。
但是這一次,似乎是失靈了。
馬少帥只要不是太遲鈍,根據一些不愿投降的敗兵描述,就能想到明軍有這么一位取上將首級如無物的高人。
想要破解也容易,只需藏在地底,多挖洞穴,瓊花縱然利極,也無法噼開大地。
李無眠柔聲道:“勞累了,賈兄弟好好休息。”
賈玉不語,自去了。
彼此都有些話沒說,她的劍未嘗不能噼開大地;而他本不必如此愁思。
一連三日,雙方相安無事。
眾將坐于一堂,席勝緩緩開口:“這三天以來,有明尊在此,軍心如故,可是,我們的糧食,有點跟不上了。”
眾人面上頓時起了波瀾,明教治下雖有百萬之眾,也遠遠支撐不起十萬大軍的長久用度。
才三天功夫,情況就已經變得不樂觀,拖延下去,不用打仗,必將不戰自亂。
李無眠不語,他何嘗不知,眾將議論之時,忽有一人上前:“感念明尊不殺之恩,我愿親自說降張孟長?!?
定睛望去,竟是胡庸之。
李無眠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