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眼前這老者自稱是郎中,但是婦人卻不敢報太大的希望。
畢竟若真染上了瘟疫,這下根本就無藥可醫,只等坐等死。
張仲景伸兩指搭在婦人的脈搏上,閉目診了片刻,然后睜開眼睛微笑道:“不用擔心,夫人雖有體熱之癥,但卻是風寒所致,并非瘟疫,即使不用藥,過個七八日也能自行痊愈了。”
“可是當真?”婦人臉上頓時驚喜異常,這體熱是不是瘟疫,可是決定她們母女生死的大事。
“放心吧,”張仲景道:“老朽目前雖無治療瘟疫之方,但是有沒有染上瘟疫,還是能診治出來的。”
“多謝先生,多謝……”婦人感激萬分的連連道謝,然后拉著女兒道:“小鈴鐺,咱們快給恩公磕頭。”
母女二人就要跪下,張仲景連忙摻起婦人到:“不用道謝,我們今夜無法趕路了,要在夫人柴房中借宿一夜,還望夫人行個方便。”
“如此委屈先生了,”婦人屈膝行禮。
張仲景呂布趙云三人來到柴房的草堆之中,在這亂世沒什么可講究的,只能將就。
過不多時,婦人捧著一瓦罐菜粥過來,給三人盛上。
張仲景正要道謝,突然就見婦人跪在了下,正色道:“妾身有一事相求,還請先生應允。”
張仲景連忙攙扶道:“夫人你有話直說,這是作甚?”
那婦人卻沒有起來,依然跪著張口道:“實不相瞞,半年前,妾身郎君被賊寇殺死,妾身一介女流,獨立拉扯女兒,吃了上頓沒下頓,如今又趕上了這場瘟疫,即使沒有染病,也實在無法存活下去了。
妾身見諸位先生都是古道熱腸之人,所以妾身想把女兒送給哪位先生。
我家女兒鈴鐺,雖然只有七歲,但平常很懂事,很乖巧的,讓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還望哪位先生行行好,收留于她。”
在這個亂世,人命本來就如草芥,如今又趕上了瘟疫,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年幼的女兒,想要活下去根本不可能。
所以婦人想要把女兒送人,交給有能力活下去的人照顧。
雖是無奈,但卻是最理智的選擇。
她見眼前這三人,能在這個世道有馬騎,應當能在這個亂世活下去。
“小鈴鐺,進來,”婦人沖著門外喊了一聲。
趙云張機等均是一愣。
當母親的要把女兒送人,應當要背著孩子,要不然小孩子知道要離開母親,一定會哭鬧的。
可是沒想到現在小孩兒就在門外聽著,這樣冷靜的孩子倒是第一次見。
此時呂布正在門口站著,小鈴鐺走了進來,拉著呂布的衣角,抬頭怯生生的叫了一聲:“伯伯,收留我吧。”
“叫父親!”那婦人道。
小鈴鐺乖巧的跪在呂布的腳下,磕了個頭,小聲道:“父親,收留我吧。”
“嗯……”呂布一生縱橫無敵,殺人無數,別人見到他只有懼怕,還從未碰到過見面主動認他做父親的。
他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
張仲景在旁邊勸道:“將軍如有意,不妨收個義女又如何?”
呂布低頭看了小鈴鐺一眼,雖然小臉臟兮兮的,但是大大的眼睛清澈如水,一臉的期盼之情。
剎那間,呂布似乎回想起他的女兒這么大時,抬著小臉問他要玩具的樣子。
只不過那時候他為了宏圖霸業,征戰四方,未曾多陪在女兒身邊。
如今他有大把的時間去補償女兒了,可是女兒卻已經長大出嫁,有了終生陪伴之人,再也不需要他了。
這的確是終生之憾事。
想到這里,呂布彎腰把小女童扶起來道:“你叫鈴鐺是么?
從今起,你父親叫呂布。
下再沒有人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