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進入了金鑾殿的猢猻,不用費什么勁就能翻個十萬八千里,所要做的只需拼命抓住金鑾殿的欄桿別弄丟了法寶就行了?!?
秋生的口中象堵了一團棉花一般難受,什么也說不出來。
在工作中他可以給下屬摔臉子,說話大喊大叫,看不上的人揪住一點錯處就痛斥個沒完,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甚至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人家,而現在他所處的位置,受的委屈與那些人相比,絲毫不比他們好受,這也是他可以肆無忌憚對別人發脾氣的原因之一。好像只有對別人吼叫訓斥才能夠將在這里所受的氣發泄出來。
秋生說起工作來頭頭是道底氣十足有恃無恐,說到底這股力量還是來源于現在眼前的這個家庭,是這里給了他對外藐視一切的霸氣,是這里使別人看他的眼神格外羨慕崇敬。
他能說什么呢?確實沒什么可說的。
若不是朱健,他可能還在市委大樓里每天笑容可掬地過日子,還是個連筆都摸不上級別最小的秘書,每天被領導呼來喝去的跑腿打雜。
不,或者說沒有朱健,他連市委都進不來,也或許根本就不能留在塔西市,說不定輪落到哪個角落里苦苦掙扎呢,只是個人群里最普通的小人物,過著入不敷出的艱苦生活,像普通人那樣為了柴米油鹽的瑣碎而發愁。
這種感覺如同陷入了一個金色的沼澤中一樣不可自拔。一方面他很癡迷享受現在所獲得的成就,留戀于擁有的社會地位,被別人認可的那種傲驕讓他覺得呼吸都順暢了許多,他深深地迷戀上了這種感覺。可對給他帶來這一切的這個家庭卻充滿了深深的恐懼,好怕面對它,在這里似乎沒有理解寬容諒解平等,有的只是無盡的羞辱與打擊。
由恐懼慢慢變成了抵觸。
秋生很抵觸排斥這里,可是他又真真實實地離不開這里,這種痛苦糾結撕扯著他的心。
為了他的榮譽,得忍著。
為了朱健,得忍著。
看看眼前朱家的這些家庭成員,確實全部出自于富貴之家,每個人現在也都是位高權重,非富即貴。只有自己像一個異類一樣,在這個群里顯得那么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