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么玩笑?我對你很有想法!”蔣哈勒恨恨地說。
“好了,即使你對她沒意思,也不能拿我開涮啊!咱們什么時候啟程?”夏生對這次草原之行很期待,希望能早點動身。
“這個時候家鄉的草原還沒有綠呢,怎么也得一個月以后。”蔣哈勒無奈地攤攤手。
“可是就快要交稿了啊,干脆我還是只拍夏雪得了,在校園里選景也是一樣的。”夏生猶豫了。
“那哪有代表性啊?你喜歡攝影,總得拿出精品才不負這一腔熱血,半個月吧,半個月以后草原興許會有點綠色了,對,最快也得半個月。”蔣哈勒皺著眉頭。
“這勉強還算可以。”夏生同意了。
此次出行她是真想拍些內蒙風情的好照片,再就是想讓夏雪散散心,寬廣遼闊的草原最適合緩解壓力,釋放焦慮。它的廣袤能讓很多憂傷化為沙礫,任何無奈、傷心、不滿、狂躁、繁雜的情緒,到了這里都會變成草叢中的那縷青綠,草的芬芳是劑治療沉淪的良藥,它能讓人安靜,也能令人回歸,還能博發激情。它像清新的洗滌劑,能夠洗除心靈的污垢塵埃。
到了草原,夏生果然被它的美驚艷到了,她從小到大只認定了森林的寬廣雄厚,卻沒想到草原的攝魂,它就像一副巨大的天幕罩在烽煙飛轉的大地上,使人覺得像在天上飛翔,大地、綠草、藍天、白云,它們是交織在一起的,分不清是踩在土地上還是飄在云端。
初春的大草原只冒出些許嫩綠的芽尖,整體望去黃綠相間的一片,黃色的枯草中泛著點點嫩綠,像姑娘頸上圍著的黃底兒綠條圍巾。
蔣哈勒把夏生小雪帶到家鄉最具有民族特色的草原上,一望無際的草原散落著大大小小的蒙古包,馬頭琴聲悠揚嘹亮,在天邊回蕩翻轉,羊群悠閑地吃著草,牧民身著翻皮夾襖,頭戴平頂氈帽,在羊群中穿梭。他們時而扯著嗓子唱上一首牧歌,時而躺在陽光曬得溫熱的草墊子上歇息,這幅淳樸自然的草原風景,讓夏生的心一下子沉靜下來。
遠離了城市的喧鬧繁華,這樣樸素的自然景致讓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清新的空氣讓急促的呼吸也平穩了,陽光異常的干凈,令人懷疑它不是那個城市天空中天天見到的太陽。原來太陽也像個調皮的孩子,它會將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在自己喜歡的地方,讓人情不自禁想要駐足歇息,管它明天是風還是雨,不管未來是朗還是暗,都先放一邊,沒有任何的繁雜配拿到如此純真的地方揣摩,只想停下來歇息,只剩下不顧一切地欣賞。
“怎么樣?美吧?”蔣哈勒自豪地說。
夏生深吸一口氣“在這里,我會忘了我是誰。”
幾匹駿馬由遠而近飛馳而來,它們歡快地飛翔在草原上,就像天上飄著的風箏一樣自由。它們在遠處轉了幾圈后來到近前,伴著一聲聲長長的嘶鳴,馬群在三人面前停住了,為首的蒙古牧民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被草原的風吹得黑紅的臉膛,一頭濃密烏黑的長卷發批在肩頭,他一偏身下了馬,把馬鞭子掖在腰間“怎么才到啊?快隨我來吧,氈房已經安排好了。”
說話間他輕輕拍了拍身后的一匹鼻子上帶白棱的棕馬,馬便乖乖地到一邊吃草去了。馬群的其他人接過蔣哈勒夏生帶來的背包,把它們用繩子連接起來搭在馬背上。
“我的攝影器材要小心,別弄壞了。”夏生沖他們喊著,他們并沒有回答,只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放心吧,馬最通人性,它們不會使勁晃動摔壞人的東西的,除非你激怒了它。”為首的那個小伙子說道。
蔣哈勒指著他說“這是我的表弟叫庫齊,我們這次的行動全部是由他安排的,別看他年紀小,這方圓百十公頃的草原都是他的,光承包的草場就十多個呢。”
“真的嗎?那真是太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