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存帶領二百鐵騎一頭就撞進京畿禁軍后軍,此時后軍還未完成轉向,哪里有半點抵抗能力,頓時被沖得七零八落。
士兵們本能往兩邊散去,自然就將中軍暴露出來。而中軍堪堪完成轉向,前排大盾剛立好,鐵騎已經風一般來到面前。
“頂住!”督戰的都頭雙眼血紅,盡管感覺到自己的褻褲已經濕透,恐懼已經完全支配了他的情緒,軍人最后的尊嚴仍然支撐著他堅持挺立。
折可存長槍撥開面前的槍林,胯下軍馬揚蹄踹在盾牌上。
“轟……”盾墻倒塌,露出后面驚恐萬狀的士兵。
鐵面后的折可存面目猙獰,手中大槍突刺,穿透士兵前胸,用勁挑起往隊伍中砸去,一旁韓世忠和王德兩片大刀齊齊砍出,帶起漫天血霧。
轉瞬間三人已經突進大陣,后面騰飛起幾個鐵疙瘩,冒著火星掉入軍陣,瞬間發出幾團刺目光亮,接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爆炸的沖擊波將軍陣攪得七零八落,死傷的卻不多,原因就是用的都是練習彈,并不是實彈。
也幸虧河東禁軍以前訓練的時候經常使用,所以這些馬早就習慣了,否則就這爆炸聲,這些馬非驚了不可。
戰馬不驚,京畿禁軍的士兵卻都驚到了,殘酷的殺戮已經讓他們膽戰心驚,爆炸聲擊穿了他們最后的心理防線。
也不知道誰帶的頭逃跑,京畿禁軍的軍陣瞬間就潰散了,士兵們扔掉了手上的兵刃四處奔逃,膽小的甚至發出了凄慘的哭喊。
右翼和后軍被打散,中軍潰敗,順著也帶動了左翼,三千京畿禁軍開始四散奔逃,所謂兵敗如山倒,那些基層軍官根本就彈壓不住,也只好跟著逃跑。
王守貴已經看呆了,小半個時辰二百鐵騎就將三千京畿精銳打得四散,一股尿意刺激著他的前列腺,暖和的液體慢慢濕透了他的褲子,順著馬背滴滴答答流到地上。
旁邊的親衛見自己主將還在發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什么了,拉著他的馬頭就往后奔逃,開路的幾個親衛抽出腰刀砍翻了幾個擋路的士兵,其他士兵見狀頓時魂飛天外,紛紛往兩邊躲避。
“走走走,指揮使,快點走。”
親衛統領見王守貴依舊一付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大急,厲聲大喝。
王守貴打了一個機靈,突然清醒過來,轉回頭看去,只見一群黑色幽靈一般的河東禁軍正在砍殺著他的手下,慢慢向他們接近。
恐懼已經充斥他的身體,極壓之下他突然喊了起來:“快來保護我,快來保護我,我不想死。”
親衛統領見他還在廢話,頓時眼睛就紅了,抽出匕首一刀插在王守貴的馬屁股上,馬匹吃痛之下仰天嘶吼,撒開四蹄就拼命竄了出去。
其他人見自家指揮使已經逃跑,也都亂哄哄跟著后面奔逃而去。
陳嘉順手砍了幾個還在負隅頑抗的士兵,直到眼前一空,他們已經殺透了軍陣。
環顧四周,漫山遍野全是逃跑的禁軍,根本就沒有人抵抗了。
陳嘉將大槍甩了甩,想把紅纓上的鮮血甩掉一點,可惜未能如愿。
喝飽鮮血的紅纓懶洋洋地耷拉著,再也沒有日常的美麗,卻增添了濃濃殺意。
親衛們圍在陳嘉周圍,警惕地巡視四周,防止有人假死偷襲。
韓鈺則忙著擦拭陳嘉滿是鮮血的盔甲,嘴里還在不停嘮叨,“老天保佑,可千萬別有劃痕啊,否則王貴哥哥非宰了我不可。”
陳嘉覺得好笑,隨口調侃,“你怎么不買劃痕險?”
韓鈺一呆,“什么劃痕險?什么意思?”
“沒啥意思,離我遠一點就行。”
陳嘉看著崩潰的京畿禁軍,心情突然變得好差,差到了極點。
折可存五人渾身是血,鮮血順著披風滴落地上,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