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掛在屋檐上,如同臨街的茶鋪酒鋪一般。只是旗子上寫的不是“茶”或“酒”,而是畫著一把錘子。
“師兄,這就是那個神匠吳文登的住所?”李心安眉頭一皺,不可置信的問道。
常玉點點頭。
“可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啊。”
“那誰知道,這位神匠怪人一個,就愛把房子收拾的如同無人居住一樣,其實里面別有洞天。”
“那那個錘子是什么意思?”李心安指了指白旗子。
張思遠接過話茬:“那是工匠的符號,工匠之中也有江湖。一個工匠到了一個地方,便會立出自己的旗子,宣示這里是自己的地盤。當別的工匠來到這里時,看到這旗子,便知道這里已經有主,他們就會往別的地方去,這是工匠的規矩。”
“工匠不是江湖人,居然也有著些規矩。”李心安感嘆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以為江湖就只有打打殺殺?”張思遠笑道。
“那如果外來的工匠在有旗子的地方也掛了面旗子和他爭地盤呢?”
張思遠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他們之中肯定會決出一個勝者,敗者遠走他鄉。至于決勝的方法,就不知外人能知道的了。”
“血衣堂也不知道?”李心安歪著頭,道。
張思遠笑了,“我的小堂主,你以為血衣堂是干什么的?上查朝堂,下監江湖,哪兒有功夫去管這工匠的閑事!”
“不是您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小少爺嘟囔道。
張思遠沒辦法了。
“好了張爺爺,快去跟我拿劍!”李心安一馬當先,走向那間破舊木屋,拍想了門。
灰塵木屑撲簌簌的落下,張思遠皺了皺眉,門“吱呀”打開,一只眼睛小心的露了出來。
“你們找誰?”
聲音聽上去還十分稚嫩,許是十四五歲的少年。
常玉走上前,道:“裴旻首徒常玉,前來取劍。”
那只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四人,又小心地向兩側瞅了瞅,見著沒什么人,便小心的打開了門。
“進來吧。”
屋子里很悶,陽光透過茅草屋頂照射進來,可以清晰地看到灰塵在空中漂浮。
一股強烈的硫磺味道撲面而來,李心安走進屋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被嗆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吳鄉忙拍打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你來了。”
宛若公雞一般的尖銳嗓音驟然傳到眾人耳中,鈴鐺聲清脆的響起,一張門簾被掀動,一個拄著拐杖披頭散發的老者走了出來。
開門的少年忙上去攙扶著他。
老者擺了擺手,顫顫巍巍的走到李心安面前,端詳起來。
透過老者披散的頭發,李心安看到老者那瞎了一只的眼睛和滿臉黑色的刺青。
“你就是裴旻新收的小徒弟?”
李心安咽了口口水,點點頭,沒再說話。
他沖著常玉指了指,“劍我已經放在桌子上那三個盒子中了,劍鞘也已經備好,你們拿了就走吧。”
李心安順著老者的手看去,果然在那邊雜物堆積如山的桌子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三個長盒。
常玉走過去,將那三個盒子打開,那出了那裝裱好的三把劍。
他拉開其中一把,寒光照耀在昏暗的屋子中,劍身通體光滑而堅硬,黑色的劍柄被玄鐵牢牢地包裹著,纏著灰色的麻布,劍柄末端刻了一個小巧的首頭,張著獠牙。
這是他的“止戈”,常玉滿意的把它收回劍鞘,又拉開了另外兩把。
一把劍柄漆黑,按照七星布局用銀箔鑲嵌在劍柄上。劍鐔小巧精致,只有常人小指之長。劍身修長,中間的位置刻著瑰麗的符文與紋路充作血槽。
這是李心安的“白虹”,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