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輔閣在車里閉目養神,思考著要把多少金銀交出去合適。
到嘴的肥肉都得給那個男人分出去一口,單就這一點,他楊國忠就不知道比剛死的李林甫可惡多少倍!
傅輔閣正在那里嘆息著,突然聽到馬車外面傳來一陣驚呼,貼身護衛喊道:“大人小心!”
下一刻,車頂傳來一聲悶響,似乎是有人落在了上面。
傅輔閣只覺腦袋上直冒一股涼氣,抬頭看去,只見馬車頂上平白無故冒出了一個劍尖那個劍尖微微轉動,下一刻,馬車頓時四分五裂,茫然無措的傅輔閣就這么暴露在了大庭廣眾之下。
他的貼身護衛持刀沖了過來,目標是落在傅輔閣身邊的黑衣蒙面人。
李心安輕飄飄的繞到沖過來的護衛身后,“白虹”向前輕點在他的脖頸,護衛眼前一黑,暈倒在傅輔閣的腳邊。
余下還有四五人,以李心安三品高位的實力,對付他們易如反掌。
看著自己的護衛接二連三的倒下,傅輔閣驚呼道:“你要干什么?”
“傅大人,你可認得字?”黑衣蒙面人答非所問。
傅輔閣僵硬的點點頭,街上眾人在一開始的驚慌之后,此刻都圍在了馬車邊,好奇的看著這個黑衣人。
李心安把那張寫滿了字的宣紙扔給傅輔閣,冷冷的道:“念!”
傅輔閣顫抖著把那張宣紙對正,巨大的恐懼讓他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傅輔閣,關內道人士,禮部侍郎,開元十八年,貪污下屬紋銀五千兩。開元二十年,貪污一萬兩……”
“天寶初年,誣陷同僚胡廣志結黨營私,暗中侵吞其家產。天寶七年,貪污紋銀兩萬八千兩。天寶十年,勾結南衙府兵左威衛大將軍楊琦,擄掠良家少女五十余人,暗中調教進獻大臣享樂,折磨致死三十八人……”
“天寶十二年,暗中控制西域波斯等外邦人諸多財產,獲利黃金兩萬兩,白銀一十八萬兩……”
傅輔閣再也讀不下去了,不只是面前這個黑衣蒙面人的殺氣,在他背后,那些旁觀的百姓都讓他噤若寒蟬了。
貪官污吏,禽獸畜生……百姓們咬牙切齒的話將他幾乎淹沒,已經有人控制不住,將碎石爛木,雞蛋菜葉向他狠狠砸了過來。
“去死吧!狗官!”
李心安饒有趣味的看著瑟瑟發抖的傅輔閣,問道:“傅大人,感覺如何?”
“少俠,我求您放過我,我愿意把所有的錢都給您!”傅輔閣跪下來哀求道。
李心安提著劍緩緩走到他面前,譏諷道:“現在知道人了?可你同僚含冤入獄時的求救聲你可聽到了?那三十八名被折磨致死的少女的求救聲你可聽到了?那些為了一枚銅板都要奔波一天到了連服藥都買不起的人的求救聲你可聽到了?”
“你聽不到,所以你該死!”
看著李心安緩緩抬起手臂,那把閃著恐怖寒光的劍懸到他的頭頂,傅輔閣再也忍不住,他想跑,兩條腿卻怎么也抬不起來。
“廢物,我養你們這么久,別在這兒給我裝暈啊!”傅輔閣使勁拍打著身邊暈倒的護衛,可他手無縛雞之力,只有在女人面前能耍威風,此刻又如何能叫起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
他開始向周圍人求救:“救救本官,誰能誅殺此賊,本官便將一半家產贈予他,在禮部給他謀一官職!”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騷動起來,不少人眼里都流露出一絲猶豫的光。
看著人群中那些躍躍欲試的人,李心安暗嘆一聲,果真如張爺爺所說,陰間多為貪心鬼,世上多是無情人啊。
李心安冷冷喝道:“沒機會了!”
他一步踏出,踩在傅輔閣的身上,高聲道:“今日,為國斬賊!”
“白虹”閃電般落下,傅輔閣的頸間噴出一大股鮮血,一